,更没想到清空师父会是你的爹爹。师父平日待我甚好,虽严厉但也不失温情。他为人亲和正直,绝不会是那位姑姑口中所说逃避之人。或许他确有苦衷,你切不可记恨了他。”说完离渊又抹了几行眼泪。
此时的清玄已止不住,泪水如泉般涌出。在项天洪的搀扶下,艰难地挪动双脚。
来到大堂内,瞧见桌子上放着一块粉色的手帕。她将手帕摊开,那枚双面点翠兰花步摇完好无损地放在帕中。
“昨日深夜,我见清空师父坐在桌前将已摔得散碎的步摇悉心拼接。此物因我而出,心中有些惶恐。待我上前去问,他只说此物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并无责怪我之意。”布惊回想着说道。
展开那枚手帕,帕上一角绣着几株并蒂而生的兰花,花旁用丝线绣成两句话:“郎情义长难自忘,天涯海角共相随”。
清玄心中默念,拿着那枚步摇,表面仍有些微微细小的缝隙。
此时她的心中,爹爹的形象得以重建。觉得向来都是自己错怪了爹爹,他却是个情深似海之人。
她将那枚步摇握紧,“既然爹爹说过那枚玉凤钗是我出生所携之物,将它要回也是爹爹的心愿,我一定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说着,目中透着坚定,似望见了一丝希望,只记得爹爹走时的最后一句话:“人生总会坎坷,愿你待它如初。”
而后清玄与伙伴们围坐桌旁,忆一些往事。不觉几个时辰已过,接近与东方灼相约的时间,便与伙伴们一道往山门去。
离渊说道:“清玄,你与项大哥情投意合,你在外先找个营生。我们虽修仙重道,但不禁情欲,待他修仙归去,你二人尽早成婚,也好了结了这份因缘。管她什么公主皇帝,若是那公主再存心滋事,我离渊第一个拿她不饶。”
布惊也随声附和。
清玄与项天洪都羞红了脸,越是接近那山门,越觉得内心寂寥得如一片荒芜的沙漠。
东方灼已在不远处等着她,沿途仍是来时见到的风景,绚丽的彩虹鱼在水中欢腾跳跃,又几只凤凰在空中盘旋,只是心情却天差地别。
东方灼右手一挥,那道泛着金光的屏障瞬时变成凤凰舞向九天。舞动的姿态犹如当日所见,柔美欢快,清玄也随之舞动起来。
她想要将此舞送给已故的爹爹,望他能见到。正如他所说,清玄仍旧在人生旅途上保持初心,一往而前。
与伙伴们一一告别后,她深情地望了一眼项天洪,紧拥着他,贴在耳边说道:“那首唤凤曲便能将凤舞阁之中的那只火凤唤出,你若出山,凭此可以见我,你我两心相印,此情悠悠。”
项天洪回到:“今生定不负卿。”
清玄随东方灼远去,看着她的背影,项天洪眼角两行泪水滑落,嘴角却溢出一丝微笑。
走到一片四下无人的空地,东方灼右手凭空画了一个圆圈,顿时眼前出现一道模糊的屏障,东方灼告知清玄这便是通往长安的传送门。
她踏进去即刻便可到达长安城,她便问道:“此门何时消失?”
“两个时辰。”东方灼答道。
她突然想到什么,说道:“我还有些事情,我去办了便回。你若信我,就先行离开吧。”
东方灼忙上前将她抱紧,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看得出你与项天洪确有深情。可我对你亦是如此,对你的喜欢只会比他还要多。我不要求你做出选择,便只会站在你身后。一年是等,两年是等,就算是一辈子,我也会为你等下去。”
说完注视着她如秋水明镜般的眼睛,满含深情地嘴角微扬,转头便离开了。
清玄呆站了会,心想:不能就这么走了,今日不见飞飞与小七,自己将要离开,便想要亲自去与她们道个别。
看看时辰,这会正是午休时间,若是蹑手蹑脚躲避些目光,应该不会引起注意,于是她便下定决心往回走。
正想要挪步,眼神的余光被右手边不远处河水中的漂浮物吸引。定睛看时,发现真的有个东西浮在水面,倒像是个人形。
慌忙跑了过去,细看时,吓得两腿发软,不禁打了个寒颤,脑袋嗡嗡作响。
她向后退了几步,被河沿上的水草绊倒,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后又揉了揉双眼,望向那水面,那人身体浮肿得厉害,不过从面部的大致轮廓与身着的衣物看得出正是白虎堂的白飞飞,身体与河水相接之处有些微红的血液渗出。
清玄内心急剧挣扎,前日方见到的活人,为何此时躺在此处,早已命丧黄泉。
刚缓和的心情又突然跌至低谷,这般心地善良的姑娘到底被何人所害,她再细瞧时发现飞飞右手之中紧紧攥着一个紫色香囊。
清玄忍着心中的悲痛,折了一个树枝,将那香囊勾起,上面赫然写着一个“朗”字。
她似乎明白要去找何人索命,便将飞飞的尸首拉上来,挖了个坑,将其埋入。
她哭着说道:“飞飞,此仇我定为你寻来,可怜了你通透的灵性却出生在如此豺狼虎穴之地。若是有来生,你我还做朋友。”
说完她拭去泪水,心想:为了再也不让身边的人受伤,自己必须强大并有勇气站出来。正义需要维护,万不可妥协。
清玄趁着白家院中看守正打瞌睡之时,进入白朗屋中,摸出随身携带的短剑,狠狠刺入他的胸膛。
白朗并没有挣扎,恶事做尽,谋杀亲妹,本以为她只是贱命一条,即使找到尸首,爹娘也不会为她伸冤,定会以她不慎坠入河中为由了结了罢,可没曾想到会在甜美的睡梦之中被人索了命。
清玄将那枚紫色香囊扔在床上,迅速离开。今日发生的事情使她思索甚多,她决定在这场没有法则的游戏之中制定自己的规则,今后若是面对豺狼虎豹不必再忍气吞声,世间混沌,但正义还需维护。
清玄解决了这件事情后便走过那道传送门,去往长安。
下午时分,因白朗未去赴之前的朋友之约,朋友前来找寻才发现早已死于屋中。
白逑与夫人痛哭了三天三夜,白飞飞也三日未曾回家,他们倒也并不担心,只是一心想要找出凶手为儿子报仇。
项天洪也听说了此事,有些担心起白飞飞。苍耳与猪肉也不得她的消息,心急如焚。
后听说有人在山门外耕地时发现了埋于地下的尸首,还未完全腐烂。从穿着上看能确认那人就是白飞飞,令人奇怪的是她的右手掌中的皮肤竟全是紫色,与那放于白朗床边的香囊颜色极为相似,颜色空白之处隐约显现一个“朗”字。
由于身体浮肿得厉害,白虎堂的人判断出飞飞是在水中浸泡过久才成了这般,而那香囊被发现时也是湿漉漉的。
苍耳与猪肉坚信定是白朗将飞飞杀死,奈何飞飞精通通灵之术,魂魄定有所寄托,而后聚集的魂魄又回来找其索命还仇。
项天洪和离渊也为此唏嘘,只叹老天为何要亡此佳人。
第三十章 痛彻心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