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爹娘沉寂在公主怀有项家骨肉的欢喜之中,哪管得了他说的这些糊涂话。本觉得大好日子刚刚到来,也由不得他在此胡言乱语,便笑呵呵得叮嘱他些照顾好公主的话。
因自从入了天牢以来,项天洪一直是这种不似正常的状态。爹娘都觉得应是受了什么刺激,过些时日便好。
项天洪恍惚之间又觉得,事情也许并不如他想的那般龌龊不堪,他仍心存一丝侥幸,但觉得有必要面对。
而在感情之中,却选择成为逃兵,始终觉得道义最为重要,天下百姓才是他心中所系。
然而面对清玄,他却没有一丝坚持,任凭感情如落花,随流水而去。
但他的内心无时无刻不在备受煎熬,他厌倦如此的感觉,但却选择沉默不语。
道已将神兽的事情告知了李皇,只是东方灼本就来历不明,以一个“少主”的身份前往凌云山修仙,却调查不到他的来历,是个神秘人物。
前些日子凌云山似现神兽作乱,现如今他们几人组队前来长安城追寻下落,对于这些道已都是知晓的。
但如今不得他们的下落,道已一面打着自己的算盘,一面对李皇说道:“既然清玄能够使得东方灼怒气大发,且先将清玄捉住,以此来引诱神兽。神兽威力虽不容小觑,但事先将阵法布置,岂不是瓮中捉鳖一般得心应手。”
李皇觉得道已言之有理,便命他权权办理此事,若需应援,随时吩咐便是。
道已回来的路上紧急飞鸽传书于凌云山中,以玄城的身份,命柳月与东方灼他们联系,速速回到山中。
此乃道已的一手准备,觉得先将东方灼召回山中,待他前去将其擒拿。
然他并未将神兽一事告知山中,觉得单凭一己力量完全拿得住那怪兽。
走到观门口,只见观门大开,道童竟在门前熟睡。
他扯了扯嗓子,厉声说道:“大胆狂徒,竟这般无心,这敞开的大门你作何解释!”
道童惊醒,揉了揉睡眼,望见那开着的观门,心想大事不妙,便随师父匆忙进去。
道已来到丹炉前,发觉那页符纸不知所踪,吓得魂不守舍,将浮尘重重敲在道童的脑袋上,说道:“果真有人进来过,你快些回想今日有谁来过,若是日后此事有什么闪失,我定拿你不饶,把你扔进丹炉里!”
道已瞪大了眼睛,凶恶得看着面前的小道童,似一匹猛虎,想要将他撕个粉碎。
道童慌忙跪地求饶道:“师父饶命,是徒儿疏忽大意,放了贼人进观。今日除了那个前来说明神兽事情的小吏,便再无人前来。”
道童忽又想到什么,眼神闪烁着说道:“徒儿忽得想到,自那师父走后,便命徒儿在此看守,后项天洪来过,说有事前来,我与他说明你不在观内,他便离开了,可并未踏入这观门半步!”
道童无奈得摸着脑袋,身体一动不敢动,连大口喘气都不敢,生怕自己进了那丹炉,灰飞烟灭。
道已坐在丹炉前左思右想,若是那项天洪真的拿走了那页符纸,想必他定会再次前来与自己对峙。只一页黄色符纸而已,到时拿个借口挡了他便是。
眼看已是黄昏,天色微暗,空气也变得清亮,透骨的凉风渗入体内,令人瑟瑟发抖。
道已闭目在丹炉前坐了许久,发觉观门被推开,眼睛微睁着说道:“你终于来了,为师早已等候多时!”
推门而入的那人走上前几步,开口说道:“师父,徒儿有一事不解,特前来求解。”
“你且说吧!”道已捋了捋胡须说道。
“敢问这世上何为正道?”那人问道。
“明事理为道、辅仁君为道、心系天下苍生为道,此乃正道。”道已认真得回答。
“若是杀害苍生,只为一己私欲,为所欲为,为何?”他快步走到道已面前,将那页黄色符纸与那本书掷于他的面前。
指着最后一页,厉声说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正道!妄我叫了你十几年的师父。”
一袭白色紧身长衫,腰间系着黑色腰带,头发用发带束起,简单干净。项天洪背着那柄寒玉宝剑,胸前的那枚玉扳指发散出微微绿光。
他目中的冷涩寒气刺骨,直直得盯着眼前这个往日待他如子般的恩师,而如今他心中的道义却荡然无存。
道已看着面前这个目光凶恶,随时都可能拔剑相向的项天洪,摇摇头,无奈得说道:“在世为人,有些事情迫不得已,我虽不知你怎么得到这本秘书,但这一切都是李皇命我做的。他病入膏肓,唯有炼制这般长生不老之药,才能挽回他的性命!”
项天洪听闻如此,便拔出那柄寒玉宝剑,冲着道已。
他的脸似乎能感受到那微微的剑气,项天洪似疯了一般,吼道:“即便是李皇的命令,你断然不可接受。你在凌云山布的局,还有为何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指向神兽?你如此处心积虑得想要得到神兽,到底为了什么阴谋!”项天洪显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道已站起,挥了挥手中的浮尘,夜色笼罩着淡淡寒气,说道:“既然你推测到了这步,我且将事情全部告诉你。我潜伏凌云山就是为了调查神兽一事,关于神兽,还有个你不知道的天大秘密。你们只知昔日正魔大战,魔尊将元神封印在神兽体内,现如今将神兽捉拿处置,便无大碍。可还知这只是我想要得到天下的幌子,李皇的重病便是因我在他每日必喝的参汤之中下了一味泄气之药,若是长期服用,便可气血两亏,泄气失血而亡。我便谎称神兽之血方可使得他痊愈,如此本想着借助他的力量帮我寻得神兽。只因长期搜寻神兽无果,生怕自己命不久矣,不知从何处得来一本关于成仙的书,便是你手中所持,不得已我暂且依他的命令炼制丹药。一面寻找神兽的下落,得到神兽的心头血,我便可解除封印,统领魔界大军。生灵涂炭,世界沦为黑暗,这才是世界本来该有的模样,我是地狱的使者,这般便是我的使命。”
项天洪震惊于他所说的话,眼含泪水得说道:“我唯一所在乎的,难道昔日的恩师情义只不过是利用我的幌子!”
顿时如洪水猛兽般发怒,挥剑向道已砍去。
道已一个侧身便轻松躲过,那道剑气顺着地面向外延伸,打在一尊雕像上,震得瞬间崩塌。
他举起宝剑,寻向道已的方向再次准备砍下,只见道已将丹炉外壁之上的一个小孔打开,其中烟气散出,正巧喷在项天洪的脸上。
忽觉气血封闭,头昏脚轻,瞬间倒地,他努力运功将一口气封在喉中。
不知中了何种毒,他的身体动弹不得,唯有封住的那口气使得他听得见周围的声音,眼皮却没有一丝力气撑开。
道已狂笑道:“既然知道了东方灼便是神兽,若是清玄能够将其引出,那么项天洪你,也能将清玄引来。哈哈哈,假以时日,我便能够独霸天下!你还不知,你手中的那柄宝剑,昔日道尊将它唤作“诛心剑”。唯有此剑方能诛灭上古神灵之心,这神兽的心头之血也唯有你这柄寒玉宝剑能够取来。昔日让你去寻剑,便就是我的算计之中。”
说完拿走项天洪身边的寒玉宝剑,后命道童将他抬至雕像之下的石板上。
他便在此躺了一夜,心中想的都是清玄。
若是周围都是这般道貌岸然之人,他悔当初没有勇气与她远离尘世,现在想来是自己糊涂。
第四十一章 拨开云雾[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