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溢出一抹自然的微笑。
有人踢开院门,她定睛看时,一个穿着红色玄衣,满面微醺,泛着微红桃花色的男子正歪歪斜斜得向里走来。
清玄气愤得说道:“这些时日,你去了哪里?是不是去了甚个烟柳繁花之地,还有脸回来!”
“老子回来有要事,不须你来管教!”东方灼斜着眼睛瞥了一眼有些臃肿的清玄大声吼道。
他看清玄之时,眼中已无深情,尽是嫌弃。
进了屋,将柜中清玄的衣物翻出,疯狂得搜寻着,扔得满地凌乱。
因不知在哪灌了一些酒,两腿不住打颤,翻找了一番无果,便问道:“你的那枚宝贝玉钗子藏哪去了?借我用用!”
清玄眼神游离得飘向柜头上的一个木盒子,东方灼轻哼了一声,便伸手准备拿。
清玄定是不依不饶,上前争抢,二人争得面红耳赤。
东方灼顺着酒劲一个推搡将清玄推倒在地,一股鲜血顺着两腿之间流出,清玄自觉腹痛难忍,瘫坐在地上,无力站起。
东方灼见状轻笑道:“如今这般也是你咎由自取,谁让你的心中始终忘不了他!”
说完便带着那个盒子摔门而去,清玄细想着他口中所说之人是谁。
没等她想明白,迟暮推门而入,看到一地的鲜血吓得慌忙找来了大夫。
几个时辰后一枚小婴儿呱呱坠地,因提前生产,使得婴儿没有足够的营养显得瘦小不堪,只一双明目闪烁如星般璀璨通透。
迟暮在一旁指着刚出生的小婴儿便骂道:“我本想不管不顾自由你生死,奈何少主如此待你,我实在过意不去。若是当日你与项天洪在一起,也不会生出如此之事。”
清玄听到项天洪的名字,便想到年前那个跪在雪地中的怪人,这名字与人,仿佛无数次出现在她的睡梦中。
再问时迟暮便不肯多说,可正当她努力回想却觉得头痛欲裂,只看着怀中的婴儿,她又喜上眉梢。
当今时局动荡不安,李皇靠鹿血续命,语嫣公主只诞下一名男婴。
因孩子尚小,朝政荒废,交由道已全权负责。
可他的野心并非江山如此简单,暗自仍在追寻神兽的下落,便无心料理朝政,使得地方官员欺凌百姓,苛捐杂税繁重,世风日下,已无昌盛安宁之景,百姓苦不堪言,致世间一片生灵涂炭。
异族势力疯狂增长,正通过征讨边疆要塞,挑衅着朝中权贵。
江湖上传说异族如此急于想要吞并大唐,只因近日得一员猛将。
听说还是个女将军,善骑射,驾一只面若青铜的野鹤,那野鹤竟能呼风唤雨,使得异族捷捷大胜,攻势直逼长安,事态岌岌可危。
青龙洞中的别有洞天,一位头发束起的道人穿着白色长袍,面容略感沧桑,零星的胡须整齐得立着。
面色光亮如空中火热的太阳,眼神却似冰霜。
胸口的那枚玉扳指忽得泛着微光,像一柄剑刃,刺得他心头生疼。
那种突如其来的疼痛打断了他的冥想,远处传来说话声。
“青龙祖师,这次我是非找你不可,你可知近日山中出了大事!前些日子,朱雀山的弟子照例巡查,于午夜时分发现御兽阁的大门头上竟挂着玲珑姑姑的头颅,被分割的皮肉淋下淋漓的鲜血。四周漆黑一片,那巡查之人便是来到门下被什么东西自上滴落在脸上,以为是下雨,抬头看去竟发现了如此惊悚的一幕。惊魂未定跑去山中告诉柳月,柳月便仔细调查一番,不难查到红水河中的青铜鹤不知所踪,看守的小七也消失了。而后朝中战况告急,异族无端挑衅必是有所心腹靠山。现如今玄城不在山中,如此家国之事不可放任不管,我便差人暗中调查,果然那传说中异族的致胜法宝便是小七和青铜鹤。不知是何等恩怨,她竟选择杀死玲珑,投奔异族。你我都知这青铜鹤的威力,本就难以驯服,特来请青龙祖师前去降服,不知可否?”
说话的那人青丝中夹有几束白发,看似谦卑有礼,温润亲和。
说到救国于危难之时,眉宇间溢出一种坚定,而这种坚定的神色却惹得青龙哈哈大笑道:“此事不必非我出手不可,那小子果然还是逃不了恩怨,放不下执念。”
“祖师所说之人是谁?”玄宗疑问道。
“说到此人,你二人颇有缘分,随我来!”青龙引着玄宗向项天洪的方向走去。
玄宗远远看见有个白衣道士端坐在悬崖之巅,只见他御剑从上飞下,稳稳落在玄宗的面前。
见那人眉清目秀,颇有修为,只因眼熟,多看时见他双眉之中一点朱砂。
拍着他的肩膀,仰天大笑道:“我当是何人物,原来是你小子!如今修为见长许多,不亏是我教出来的徒弟,哈哈哈”说完放肆大笑着。
项天洪只得与师父问寒问暖了几句,得知如今之事,便必是要跟着玄宗前去探究。
走时与青龙告别,青龙在他耳边低声细语道:“方才那扳指影响得了你,便因你杂念未了,虽一时悟得其中要害,随我来到洞中半载,却未能斩草除根,或许只因缘分未了。”
听着青龙的话,项天洪只是看似似懂非懂得点头。
在洞中的数月使得他变得沉闷,忽得想到什么,从衣兜里拿出一只绿莹莹的东西,便问道:“我第一眼见时便觉得似曾相识,师父可识得。。。”
没等项天洪把话说完,玄宗定睛看时一副吃惊的表情,瞬间震怒,夺过那只琉璃杯,急切得问道:“此物你哪里取得?此乃琉璃犀牛杯,本是一对,正魔大战的前夜,此物出现在道尊的桌子上,不过不是这只。”
玄宗拿出另一只杯子,两只杯子一模一样,都是散发着幽幽的琉璃色,其上刻着的金色犀牛图案似一种权势的象征。
他继续说道:“这便是道尊喝下的那杯,后发现里面有江湖上传说的迷魂药,此药无色无味,可极易扰乱元神,使所饮之人精神恍惚。正因这杯迷魂药使得道尊元气大减,于正魔大战之中败于魔族,无奈之下唯有将自己的元神封印魔族。你从哪里得来的此物?快快说于我听!”
见玄宗心急如焚的模样,项天洪忽得识到心中事情的重要性,心想:从李皇为求长生,道已杀害婴孩开始,他就应阻止道已的野心。当时只因“为情所困”,抑或觉得凭借一己之力根本无法与其抗衡,更何况那柄寒玉宝剑仍在道已手中。现如今一切阴谋的开始早已埋下伏笔,隐藏得太深,又因他了无牵挂,由着初心,便为了天下苍生,即便丢了性命,也算圆满。
项天洪缓缓开口道:“这一年半载时过境迁,自我们出山后发生了许多事情。这一切的阴谋都是道已所设,那日我宫中偶遇窃贼,这只琉璃杯便是他们从天道观中偷出的。我想真是他害死了道尊,还有神兽的事情,一开始我们都被道已骗了,他借着玄城师父大战之时已死的幌子,易容成他的样子在山中执掌大权,命令山中之人搜捕神兽。并非因那神兽会迫害苍生,而因他掌握得到神兽之血就能打开魔界封印之门的法术。后得知东方灼便是神兽,故设计封死我的血脉,引诱清玄、东方灼前来自投罗网,奈何我还活着。”
玄宗听了项天洪所说,心中气愤得真想一个巴掌打将过去,暴跳如雷得说道:“你怎这般糊涂!此等大事为何不向山中报告,省了现如今的生灵涂炭。记得你来山中说过“修仙只为苍生百姓”,正因这句话有我当年的风采,我才破例收下了你,奈何被世俗蒙蔽了双眼不成!”
“人生漫漫,我既不是神又不是仙,不知是处于软弱或是对师徒情谊的留恋,不该总是后知后觉。但人生需要修炼之处很多,有些时候靠不得理性。”项天洪低下头,看着那两只杯子说道。
“说得也是,人非圣贤,谁能把所有问题都想得透彻。若真的是道已那家伙,昔日我与他乃同门兄弟,为达目的,他总投机取巧,被师父说了还不甘心。我早就见了他贪图荣华的苗头,正魔大战前夜我曾见他穿着夜行衣在林中穿行,既然知道他将要投靠朝廷,为其卖命,便一气之下与他打斗起来。只因他的修行更胜一筹,便将我的右腿打残,如今成了这般潦倒模样。既然一切祸根从他而起,那就由不得我不念同门情谊。”
第四十四章 冤家路窄[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