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九年十一月三十日，胡宗南所部的“新长江防线”被中共解放军突破，第二野战军11、12、47军兵团顺利占据川东重镇重庆。凌晨，蒋介石从林园官邸匆忙坐车前往白市驿机场，乘机飞往成都。到达成都前，蒋介石已通过电报召集川中将领张群、刘文辉、邓锡侯、胡宗南等人，要求严密布防，振奋军队士气，准备最后的成都大决战。
秦兴良也受胡宗南军令，连夜赶往成都待命。22ff
临行前，秦兴良安排王尽释通过军统处，向蒋介石密报刘文辉联共的消息。随后，他骑着一匹瘦弱的老马，来到北街口的那幢陈旧的矮楼前。莫锦玉带着孩子在这里已被他软禁了很长的时间。几个月来，仅管他对汉口和金口的往事存有恨意，依然会在闲暇时来到这里探望一下他们母子。他道不明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愫，只觉得常常有一种奇怪的力量牵引着他。或许，他对她还是爱着的。
他第一次来探望她的时候，穿着衬衣和军裤。那一次，他只淡淡地问了一句住得还舒心吗，看了看孩子，便转头离去。
第二次，他穿着一件风衣，腮边参差不齐地露出了很多胡碴儿。她问他最近怎么样，他只是淡淡地说，一切还好。他仍是抱着孩子哄了哄，然后转身离去。
这是他第三次前来探视他们母子。他穿了一件破旧的绿色夹袄，白头发也比以前更多了。她凝视着那件夹袄，问他为什么不换件新的，他苦笑着说能有旧夹袄穿都已经很不错了。她发现他衣服上有一个破洞，于是让他脱下来，拿出针线缝补。因此，她们聊得比前两次的时间都长。他起身离开的时候，对她说：“不知道这几个月以来，你有没有一丁点理解到我。”
她没有回答，只是有些期待地问道：“你下一次过来，会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我今晚要去成都，司令和委座来了。”这是他这几个月来第一次跟她谈到自己地行程。淡淡地一句话，竟让她的眼眶湿润了。
“无论怎样，我等你。”她的声音温柔而细腻。
他离开的时候，她隐约看到了他嘴角扬起的微笑，温暖而从容。
十二月一日，蒋介石造访刘文辉，意图核实谋逆情报的真实性。在夏达明的协助下，刘文辉沉着应对。蒋介石没发现刘文辉任何问题，但那封电报却让他放心不下。因此，蒋介石要求胡宗南约同邓锡侯到刘文辉所驻公馆开会，当场要求三人“合署办公”，并将各自家属运往台湾。刘文辉、邓锡侯设计大骂国民中央军，以“王尽释毒杀刘文采”的传言为借口，满口念叨被胡宗南排挤以搪塞应对。刘文辉甚至还拿出王尽释拍给他的电报，暗指侄子刘湘和兄弟刘文采皆被国民党中央军所害。胡宗南虽然当场被这些意料之外的事情搞得一头雾水，却依然以必需遵从委座命令为由，死活不肯离去。
刘公馆外，一名胡宗南的随行警卫员来到秦兴良和王尽释面前，秦兴良连忙迎了上去。
“司令那边有什么指示？”秦兴良的表情都显得异常严肃，他满以为很逮着一个决好的机会可以找胡宗南追问五万广阳城防兵的下落。谁知那警卫员却一脸不屑地对他说：“司令让你去他地住所侯着，花时间好好想想刘文采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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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存亡之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