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连抬头的声音都没有听到。还是只有翻书的声音。
我又拾起一块石子来,又复掷了出去,如此一来,那人肯定心生疑惑,说不定要出来看看什么情况。但等我掷出第二颗石子于窗时,塔里那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这不禁使我心恼怒,这人算是个平常之人,也该有所察觉不对劲,怎么还跟个愣子一样?
但转念一想,或许那人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也不定。所以我又准备变更计划,既然勾引不出,那我想办法进去了!
又学猫轻轻喵了一声,掩盖将手搭在门把之压下机簧牵动发出的声音,正要打算开门而入,忽然一女声自塔内传出,“你于我门前待了小半柱香的时间,掷了两次石子砸在我窗下,又伴猫叫了两声,我且当你玩心甚重,不愿搭理,希望你能自行离去。但是你竟然还想入塔,是否真当我好脾气了?”
我听到这话一瞬间,哪还敢再入门。心惊胆战一瞬间放掉门把想拔腿跑,但身后忽然门洞大开,冷风袭来,不得已下转身一个扫堂腿却是没有任何人。很快!念头一起,身子边动了起来,未回头,一肘子便斜向后出我父母的下路落?!
我连我父母都没办法救出来,我可真他,妈的是个废物!我他妈应该早被人杀了,被人用手将心掏出来,用铁锹砸烂我的脑袋,流出那已经混成一团的浆糊!方才可以让我这种蠢货知道我到底是个怎样一天天不努力而做的那些如同搅烂在一团的繁杂的破事的废物!我他,妈的连路边那些努力活着而拖着腐烂的身子去垃圾堆里找吃的那些野狗都不如!
我再也忍不住心的情感,那转悠许久被我磨亮的当作利剑的铁片一把扔飞到远处,大哭了起来,看着面前的步扉烟,心大恨,而这股恨意,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软弱,自己的无力。我看着步扉烟,歇息底里大吼道,“早死了!他早死了!我亲眼看着他死的!死的凄惨!死的无力!跟你眼前的我一样,死的一点尊严都没有!”
怒火交加之下,一口心血兀自我口吐出,沾满了整个双手,毫无感觉地在身抹了抹,在确认自己吐出的那确实是鲜血后,我愣了一下,止住了哭声,转而又大笑了起来,我从未想到自己竟然已经成了这样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
我开始回想起我从家里逃跑出来的样子,那时候我是多么的开心,多么的意气风发啊,我想建功立业,我想名垂青史,我想受万人敬仰。我想做些什么使人们看到我,如果能做到像后汉书之所写的阴兴一样,不需要对其人有过多的赞叹,只此一句,我已是心甘情愿——封阴兴子阴庆为鲖阳侯,庆卒,子琴嗣。琴嗣,子万全嗣。万全卒,子桂嗣。我所追求的,绝不是我现在所做的。我已经像笑歌一样,完全被仇恨遮蔽了双眼,根本看不清藏在仇恨之下当年的我了。
原来从一开始,我错了,以至于到现在这样,错的无以复加。我忽然又感觉有些累了,凭空地生出一种万籁俱寂之感,耳旁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我一个人徜徉在心海之,大概这是人们所说的放下吧。
我不知多久清醒了过来,两手摊开成掌在面前相叠,便朝着自己脑门拍去。
若这一掌拍下去,可能这本回忆录不会写到这里,我当时已经闭了双眼,但掌拍向额头时,却有另一只手,拦住了我。
“该死的,是我。”
第二百一十一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