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的人,只当作是救了他,后面的话说出来效果也是一样的。瞒着他倒比坦白更好一些。钱先生说曹操做梦杀人的心思,位高权重者多有。中堂也是这番心事了。是我错了,爹,这番儿子是连累你了。我们一起走吧。”
赵秉钧又摇了摇头:“元鹏,真不知道你是善良,还是傻。碰到事,用点脑子行么?为父留在京城,也不一定能保你我父子平安,要是与你一起逃走,能不能出得了京城都不知道哇,这点你都想不明白么?他们还成天说你是什么才子,狗屁!我看你根本就没长脑子。”
周元鹏说:“都怪我,只想着你与他就像兄弟一般,没有对他说些谎话。”
赵秉钧说:“元鹏,你一定要记住,别说不是兄弟,就是同胞兄弟,也不能有一说一。官家从来都跟老百姓家不一样。远的,唐太宗杀兄逼父,近的康熙朝八王夺嫡,从古到今,权势地位都是杀人的刀,它割断了父子情、兄弟情、夫妻情。互相利用,相互防范。这就叫‘无毒不丈夫。傻儿子,为父问你,你可知道段兴是什么人?”
周元鹏说:“段兴叔叔,不是你的贴身护卫么?”
赵秉钧苦笑道:“是啊,他是我的贴身侍卫,可他还是中堂大人派来监视为父的,是袁中堂的心腹奴才。”
周元鹏大吃一惊,说:“爹,你知道,那你还留他在身边?”
赵秉钧笑着说:“真是个傻儿子,什么都不懂。跟你说,留他在身边,为父才睡的安稳呢。为父今天跟你挑明了说,只是希望你以后遇事能多长点心眼。以后为父照顾不到你了,万事都要自己小心。管家,你进来吧。”
管家赵安推门进来,赵秉钧给他作了个揖,说:“赵安兄弟,以后元鹏就托付给你了。这一路千万记住,白天行路,走大路,天一黑就住店,住大店。到了南边就安全了。我这一生,杀人太多,上天要我命里无子,也是无可奈何。只是这孩子,空有‘才子之名,心思太单纯,在这个世道原是难得平安。可是他毕竟叫了我十年‘爹爹,我怎么能忍心他死于非命。赵安兄弟,以后就拜托给你了。”
赵安双膝跪地,说:“老爷放心,只要赵安有一口气在,保管少爷没事。”
赵秉钧摆了摆手,说:“我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就是要辛苦赵安兄弟了。你们走吧!”
赵安站起来,对周元鹏说:“少爷,马车备好了,我们走吧!”
周元鹏双膝跪地,“咚咚咚”给赵秉钧磕了八个响头。
赵秉钧转过身道:“十年了,你都没有给我磕过头,今日生死一别,你又何必如此。”
赵安说:“老爷,少爷给你磕这八个头,在他心里,您和他亲生父亲,再也没有什么两样了。”
赵秉钧叹了一口气,挥挥手说:“唉,去吧。”
赵安领着周元鹏出后门。望着周元鹏的背影,赵秉钧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天可怜见,保佑他一生平安吧。只是今生再也不能见他一面了。”
赵府后门口,两匹高大威猛的黄骠马套着两辆马车,驾车的是赵府自己的车把式。赵安坐前面一辆,周元鹏上了后面一辆。等他们坐好,马车就一前一后的朝bj城外驶去。
赵府两辆马车出永定门向南,按照赵秉钧的嘱咐,一直走的都是大道。马车行进的速度虽然不慢,也并不快,正是贵公子出城郊游的速度。
第8章:祸变(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