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他怎么回答？
要他愉悦的道：“啊！真是不好意思其实这副身躯是我霸占而来的，所以我什么都不记得……”
见鬼去吧！
潘宸装出一副努力思索之貌，不時瞄向两人观之反应，待他们眼神如火如荼似要冒火，才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开口：“因为之前发生了一些事导致记忆混乱，不仅以往的事记不起，就连你们，本尊都不记得。”
墨言凌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双目瞠大，指着他道：“你，你还能再离谱点吗！”
眼见主导权到了自己手上，潘宸吊在半空的心终于安下不少，不疾不徐道：“但本尊今日沦落至此，可是拜你家墨王爷所赐。”
莫言凌皱眉：“跟墨郢羲有何关系？”
潘宸望着他，字字清晰无比：“仙灵山讨伐。”
闻言，墨言凌脸色蓦然一僵，岳无玄眼神则是暗了三分，显然两人必是知情者。
潘宸见他们脸色一变，唇角勾起微小的弧度。
此时要做什么？
装逼啊！
潘宸缓缓跺步至桌旁，拾起一颗蜜桃，在衣袍上擦了两下，咬下一口。片刻，缓声道：“几日前，本尊策划了一场讨伐，就为攻下仙灵山。你们怎可能不知道现道君王的暴|政，百姓可真谓生不如死，刻骨寒心，想改变现状，却无从捨取。”
墨言凌沉默，岳无玄脸色愈发难看。
潘宸续道：“然而，本尊逞着百姓的期盼，眼看就要拿下上位。你们猜怎么着？你们家墨王爷恰巧出现阻挡，害的本尊不仅败退而归，之后连记忆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说到这，潘宸眼神凌厉，沉声道：“你们就由着君王这般践踏自的子民，然后在这处窝着躲着？就放任百姓陷入人间炼狱，自己享受天伦之乐？你们身为府中人，墨氏大族，却如此眼睁睁看着国家衰败渐亡？”
见墨言凌依然不说话，潘宸摇头，道：“呵，果然是非弄人，颠黑倒白啊。”
墨言凌脸色铁青，显是被潘宸一番说词给击溃。他一手扶额，摆手道：“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现在，先说说你的记忆究竟怎么回事？”
潘宸一脸平静，淡然道：“没什么，不过就消失的干干净净罢了。”略微一顿，补道：“渣都不剩。”
墨言凌手一紧，抬头上望，神色犹疑道：“你是真的记不起五年前的事了？”
潘宸坦然：“完全不记得。”
墨言凌表情古怪，似为松了口气，又似担忧至极。半响，他盯着地面，自说自话般呢喃道：“其实，忘了也挺好。忘了，一切就能重新开始。”
潘宸挑眉，听他这语气，五年前一定发生过他们避而就之的大事，这其中必定环环相扣，缺一不可，但他偏生无法从潘璟记忆中又得知，真是苦了他的心。如按实理推测，若是墨郢羲与潘璟早已相识，那又为何反目成仇？又为何两相隔阂？
若不知情，为何两人的表情如此奇艳？
看来，他若想攻下男主角，必然又是一条又远又长，望不见尽头的路啊！
思忖片刻，潘宸道：“那些暂时别管了，先同本尊说说，铭罟究竟为何？”
墨言凌双目无神，闻言一愣，随即“咳咳”两声，拿起一旁的茶水润喉，想来也是不想再谈方才的事，低声道：“通常，开启铭罟无非三种情况，第一，脑子有病。第二，再无失去的东西。一无所有，一事无成，以命赌物。运气好，荣华富贵金山银山，运气不好，下场就只能怪他咎由自取。”
见他话说一半，又饮一口茶，潘宸忍不注道：“第三个呢？”
墨言凌悠悠看他一眼，便朝远方看去，道：“成王败寇，适者生存。第三种，两人切磋实力，自甘以命为注，只为证明自己的实力在其之上，争夺‘霸者之尊这称号。”嗤笑一声，墨言凌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望着茶水中的倒影，眼底划过一丝唏嘘，道：“至今有多少人为它的美名而丧命，早就属不清了。说来，也是可笑。”
潘宸疑惑，道：“不过就是个称号，至于搭进自己的性命么？”
墨言凌放下瓷杯，站起身走向窗櫺，远望春意潺潺，秋水濯濯，感慨道：“至于不至于，并非我们这些常人说的算。喔，不包括你。”
墨言凌声线低平，参杂些微嘶哑：“是人，追求都各有不同。有人只为想尽一世美名，坐拥金银佳人；有人只为安居乐业，过着平凡却自乐的生活，就如同你和墨郢羲。”
墨言凌叹口气，情绪千缠百卷，就是找不到出路。他对潘璟了解甚深，墨郢羲就更是别提。这两人在他眼里，就犹如被红绳缠绕在一起般，千回百转，背信离合，却又都离不开彼此，只能在深渊的泥沼中一点一滴挣扎着，盼望光亮，却又惧怕着它带来的黑暗。
逢源既是，却又无法随心所欲。人生几多愁，最终，将单薄的纸彻底撕破的，便是五年前。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或许，两人之间的线，早该断了。
墨言凌闭上双眼，摇摇头，道：“哈哈……这还真是。”
如今，两人却又搅在一起。
潘宸默默望着他。
在那里多愁善感做什么？
先把事情结了行不行！？
墨言凌转身，道：“而铭罟，一共比三项。第一，百步穿杨，这是里头最简单的，就是骑马射箭。第二，魑魅魍魉，许多人皆葬身于此，不外乎面对心魔，进而走火入魔。第三，便是主轴——铭鼓艳斗。武器随意，功法随意，只要能赢便成。说是简单，倒也挺简单，但难就难在，对手也有几把刷子。”
墨言凌眼底闪过阴暗，低声道：“铭罟在什么时候？”
潘宸拿起桌上的茶杯，婆娑杯缘，琢磨道：“后天。”
墨言凌捋了捋眉心，道：“这两天你就待在这吧，我和岳无玄商量一下对策，你有把柄在他们手上，别贸然行动。”
潘宸轻“嗯”了声，墨言凌也无多说，挥手就叫岳无玄将他带出去，自己坐在书房内望外发怔。
“其实，小少爷也因为是担心才这么暴躁的。”岳无玄同潘宸走在曲折弯道上，面色依旧惨白。
“是么。”潘辰淡淡回道。
清风卷起阵阵涟漪，湖面泛起小波浪，鱼虾在中全然不受影响，仿佛还更清闲自得了起来。春日之景那侧，缤纷的花瓣全随着风萧散于空中，下起了一场艳丽之雨。
潘宸驻足原地，望着自空而落得一片桃红，面色微冷。和风改向，花瓣由随其吹进了廊道上，迎面而来的众芬香，使一头银亮如雪的发丝随风而动，拂袖之时，花瓣碎裂，破落于地。
“所以说，阁下，现道还是养精蓄神，为之后的事做准备才是上策。”岳无玄说的头头是道，见后人没吭声，回眸一望，瞬间想将几时前的自己给宰了。
潘宸心神荡漾，待他回过神，前头早已没了岳无玄身影。
潘宸四处顾盼，辗转间，不知怎地又见着了生机颓败的枫红之树。
反正找不到路，还不如呆在此地。潘宸打定主意，便又翻身跃进去。有一必有二，熟门熟路的推开那未上锁的房门，“伊呀”一声，神似的摆饰又在眼前霎现。
他走进房内关上门扉，迳自步向屏风。见地上没有半点灰尘，便也不吹毛求疵，直接盘腿落坐，撑着脸颊，从上到下，从左至右，又将屏风细观数次。
他有预感，这屏风必有什么线索，否则也不会如此巧妙。
墨郢羲和潘璟，两人究竟有何渊源？
见墨言凌此番对自己的态度，潘宸心理也大概有底。他们以前必是熟识对方，还可能关系匪浅，只不过因某事而闹翻了……么？
潘宸心猿意马，面对这道屏风足足看了半柱香的时间，也没观出个所以然。
就当他叹口气，站起身拍掉衣摆的灰尘时，稍加一瞥，突然发现屏风下有个磨损之处，以为是暗号，立即蹲下查看，不一会，面色微凝。
这是什么鬼画符？
犹如被斩断一半，横格上字型飞舞狂乱，看着那物，潘宸不禁想起王羲之所写的狂草之笔，那可真是半个字都看不懂。
正加思索，门扉毫不留情大力敞开，直撞潘宸脑门。他倒吸一口冷气，眼花撩乱，茫然间，又闻一音炸入耳中：“你在这做什么！？怎么连走个路都能走进墨郢羲房内？你确定失忆不是胡说的？”
潘宸扶着被撞疼的后脑，苦涩道：“你就不能轻手轻脚一点么？”
墨言凌听若未闻，迳自将岳无玄拖进房内。待潘宸不在眼冒金星，定眼一看，显然被眼前之景吓到忘了说话。
他亲眼见识到什么叫被揍成猪头。
岳无玄捧着肿了一大包的侧脸，望出之视，皆是一片模糊。口中充满血的腥味，也不好在此呕出，只能默默将其吞回去，很是欲哭无泪。墨言凌鄙视道：“连带个路都做不好，以后怎敢叫你接任务？”
岳无玄道：“小少爷教训的是……”
潘宸不忍见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样貌，于是诚实道：“其实是本尊的问题，方才他带路时，晃神了。”
墨言凌闻言，又朝岳无玄头上拍一掌，凶道：“你看！人在你身后
14.段家铭罟武斗台4[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