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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奇兵突起[2/2页]

我在现代留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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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实在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老夫要上表称贺!”
      这可是儒家眼里的大功!
      最重要的是,官家的做法,实在是太合他们这些士大夫的胃口了。
      以仁恕治民,而非刑罚。
      这才是明君之行!
      当然了,该骂的还是得骂。
      权贵外戚,纵容奴仆侵街,司马光自然是不肯放过他们的。
      只是考虑到,官家或许自有想法,所以他也没有多说,只是随口提了一句。
      司马光的上表,送入宫中的时候。
      其他元老大臣和宰执们的表章,也跟着前后送到了宫中。
      这个时候,赵煦已经吃完了早膳,正在御花园里,散步消食,顺便活动筋骨,呼吸新鲜空气。
      “陛下……”石得一匆匆而来。
      赵煦看向他,问道:“石得一,可查清楚了?”
      石得一低头道:“市易务罢废后,账上汴京市民所欠市易务之钱,共计两百七十六万贯有余……”
      赵煦惊讶了一声:“这么多吗?”
      然后,他问了一个关键问题:“主要是谁欠的?”
      石得一低下头去:“泰半皆是京城豪商及酒户……”
      “以臣所知,京城豪商三十五家并酒户二十七家,所积欠市易务市易钱及利息,共一百五十七万贯有余……”
      换而言之,就是这六十来家,就占了市易务所欠款的差不多六成。
      赵煦在心里迅速算了一下,户均欠两万四千多贯!
      而且,市易法和市易务,到现在已经罢废了超过十个月。
      这些人却一个铜板都没有还!
      更紧要的是——赵煦记得,在他的上上辈子的元祐时代,最后这些人大部分都只还了一小部分。
      甚至有人一个铜板都没有还!
      赵煦轻笑一声:“知道了!”
      “两百七十六万贯呢!”
      “汴京城七八年的榷曲钱呢!”
      汴京城的酒曲价格,如今应该在每斤两百五十到三百钱左右。
      每年官曲供应一百万斤到一百五十万斤不等。
      一年下来,每岁酒曲,扣掉成本和费用,获利大约三十万贯。
      石得一听着,只能闭上嘴巴。
      他可太清楚,这位大家对自己兜里那些铜钱的重视程度。
      “走吧!”赵煦说道:“先到庆寿宫,去给两宫请安……”
      ……
      范升看着手上的汴京新报。
      他的嘴唇蠕动了一下。
      “孙赐!”
      “我X汝先人!”
      范升破口大骂。
      现在他被架住了,孙赐连夜还钱的举动,等于将他们这些人,给绑架了起来。
      还钱——他们只能算是跟风。
      不还钱——在孙赐的对照下,他们这些人显得格格不入,而且,很可能被贴上了‘不忠不义的标签。
      范升这个时候,终于品出了些,老主人为何急切的命令他还钱的原因。
      这可不仅仅是买命!
      若他能赶在孙赐之前行动,那现在属于孙赐的,就是他的了。
      “主人……”范升的管家在旁边问道:“还要不要筹措资金?”
      “筹啊!”范升叹息一声:“赶紧筹!”
      且不谈,老主人的命令,他不得不从。
      即使抛开这些,汴京城的正店,每一家都必须和官府建立严密联系。
      因为,所谓正店,其实就是一个准入门槛。
      官府卖曲给你,你才能赚钱。
      官府不卖曲,你就只能干瞪眼!
      孙赐现在这么一搞,完了!
      大家都必须也只能还钱,否则,曲院的人根本不敢卖酒曲给他们的。
      ……
      曹佾拿着手中的汴京新报。
      他叹息一声:“这个孙赐,真是聪明!”
      早知道,他在回来后,就该拿着曹家的钱,送去开封府。
      哪怕还是慢了,但至少可以让官家知道——曹家现在、以后也都是官家的忠臣!
      现在,哪怕范升及时还了钱,可拖了这么久,终究是差了点意思。
      “这孙赐是个人才!”
      曹佾看向自己身边的儿孙,吩咐道:“派人去送老夫的名刺给他……”
      “请他过府一会!”
      汴京城的外戚勋贵,可是最擅长,收拢人才的。
      每次科举,榜下捉婿,他们就已经公开的明码标价了——一个三甲进士多少贯嫁妆?二甲又是多少?都有着标准的市价,可谓童叟无欺!
      而商贾里的人才,自然也逃不过这些人的掌控。
      曹欢现在已经对自己老父亲的智慧心悦诚服了,他在旁边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曹佾横了他一眼:“此乃豪杰!”
      “那里轮得到咱们家?”
      就算是官家不要,也该是高家、向家的人。
      曹家,见上一面,结个善缘就不错了。
      何况……
      曹佾从这个人的表现中,嗅到了他的野心!
      一个能在知道消息后,果断的带上全部家当梭哈的人。
      这样的人,哪怕是个商贾,也必然是野心勃勃之辈。
      曹家现在只求安稳,平稳。
      这样的人物,维持好关系就行了。
      走得太近的话,万一他哪天跌倒,就可能牵连到曹家!
      曹佾,历经四朝,惯看了无数风云。
      他如何不知,如何不晓,那大内的刀光剑影,还有朝堂上的危险?
      注:孙赐,是一个被苏颂的孙子记录苏颂言行还有跟着苏颂在汴京城见闻《魏公谭训》之中的汴京传奇人物。
      此人从伙计到叱咤汴京的豪商,只用了数年!
      注2:苏辙《栾城集》记载,元祐元年罢废市易法,查到汴京市民积欠市易钱两百七十六万余贯,其中,三十五家大姓、二十七家酒户就积欠了一百五十四万余贯,户均欠两万四千四百余贯。
      注3:北宋榷曲价格,从嘉佑之后一路上涨。
      熙宁初,每斤大约168文,熙宁三年左右,两百文,熙宁末两百二十文,元丰两百五十到三百之间震荡。
      酒曲价格和酒曲供应呈反比,酒曲越多价格越低,酒曲越少价格越高。
      所以榷酒收入,一般维持在每年三十到四十万贯之间。
      这是纯利润!
      嗯,而且只是汴京城一个城市,单单卖酒曲的收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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