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廖然,他们,他们怎能把你打成这个这样子······你,可是御前第一大将啊······”
高公公微微朝心兰施一礼,面无表情地道:“廖夫人,这是皇上的旨意,廖大人御前失职,导致皇上受伤,本该问斩,念其过往一直衷心护主,免去死罪,赐予鞭刑三百。廖夫人还是先出去的好,若是廖夫人阻碍行刑,只怕廖大人接下来要受的,就不只是鞭刑了!”
听罢高公公的一段话,心兰只感觉心痛更深。
“是我,是我害了你,不该将公主带到流星国,都是我······”
犹记得十几年前,廖然也是因为她的缘故,被慕容子裕鞭刑了十几日,打得遍体鳞伤,躺在床上半个月都没能下床。
此刻他又是这般模样,想想就觉得心痛难当。
看到自己妻子泪如雨下,满脸愧疚和心痛,廖然强撑着『露』出一个笑容,“这事与你无关,兰儿不该自责。”
喘了一口气,他对高公公恳求道:“望公公行个方便,让我与夫人说几句话,劝她早些离去,公公也好完成皇命。”
廖然在宫中和军中,一向有威望,口碑也好,见他要求不过分,高公公也叹气道:“那廖大人就快些与夫人说,咱家也是皇命在身,不得已。”
“有劳公公,廖某感激于心。”
牢房里再无他人,廖然这才敛起笑容,很严肃地对心兰小声道:“公主这么一闹,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镜花国的公主,朝臣们流言纷纷,大多说辞都是对公主不利的,公主现在留在星宫里,怕是凶多吉少。如今,你必须想办法把公主带出星宫,让她身边的那些死士,无论如何都要把她带回镜花国。”
心兰流着泪点着头,“我知道,我一定会保她安全。可是你······”
未说完,喉头哽咽,眼泪又是倾盆而下。
廖然话语稍稍一柔,“我无妨,皇上这么做,其实也都是为了保我,好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不能将刺杀一事强扣在我头上。你放心去吧,只要把公主安全送出流星国,我们也就都太平了。”
“那,那我走了,你自己要多加保重。”心兰难掩不舍之情。
廖然点点头,给心兰一个放心的微笑。
心兰深深地看了廖然几眼,然后,抹着眼泪走出了牢房······
“皇上,御医说,您胳膊上的伤口伤的太深,不宜太荤,但又不能缺少营养,所以,臣妾熬了这甲鱼羹,望皇上早日痊愈。”
正德殿皇上的寝殿中,兰贵人坐在龙床的床沿,手里捧着一只精致的粉彩小碗,舀起一勺羹汤,正小心仔细地送入一张还泛着白的唇中。
“嗯,一点儿也不荤腥,甚好。”
靠在床头高枕上的男人,神『色』淡淡地褒奖着方才喝到的美味。
兰贵人腼腆一笑,“皇上喜欢就好,兰儿天天都给您做,直到皇上痊愈。”
又喂了两口后,慕容子裕摆了摆手,示意不想再吃。
兰贵人赶紧放下碗,接过宫女手中的帕子,为慕容子裕搽拭唇角。
“好了,夜深了,你也乏了,先回宫歇息吧。”
兰贵人搽拭的动作微微一顿,皇上他这是在下逐客令?
心里虽有委屈,但兰贵人不敢表『露』出来,离开床榻,对着慕容子裕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臣妾告退。”
转身走了两步,兰贵人停下脚步,回身,跪在了尘埃。
“皇上,清明节的事情,其实,臣妾也有错······”
兰贵人偷偷看了一眼慕容子裕,见他闭目养神,似乎没有打断她的意思,于是,接着道:“宫中女人一向闲来无事,有时会寂寞无聊,就聚在一起八卦说书。
那一日,臣妾与姚美人不过私底下拿流星剑在说笑,哪里知晓,会被前来惩治姚美人的天平公主听见,更没想到,她会将我俩的玩笑话当了真,竟然真的去拔那流星剑。
虽然天平公主对皇上您欲行不轨,但毕竟是因为臣妾多嘴才引起的,臣妾这几日很是惶恐,怕皇上您责罚臣妾,所以一直未吐『露』真言。只是今日见皇上还是如此虚弱,臣妾心中愧疚更甚,良心不安下,臣妾才斗胆向皇上吐『露』实情,望皇上赐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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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跪地拜伏。
半晌,龙床那边才传来低沉的声音,“寡人知道了,恕你无心之过,起来吧。”
兰贵人心下喜悦,站起身,又福礼道了声,“多谢皇上隆恩。”
眼波微微一转,兰贵人试探地道:“那,皇上,天平公主刺杀一事,皇上该如何处置?臣妾听闻无论是朝中,还是民间,都有流言在传······”
说到这,她停了停,没有继续说下去。
床上的男人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并没有睁开,投下两排美丽的暗影,状似随意地问道:“传什么?”
兰贵人暗自抿唇一笑,然后继续道:“传言,这天平公主是镜花国派来的细作,目的就是想找机会刺杀圣上,什么无法『操』控流星剑,其实都是天平公主刺杀圣上的借口。
更有传言,大家都说,皇上之所以不治天平公主的罪,就是因为她这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像极了当年的秦皇后,故意流『露』出与其母一模一样的姿态,借此来『迷』『惑』君上······”
她突然住了口,因为,她看见原本靠在高枕上的男人,坐了起来,一双深沉犀利的眼眸,朝她投『射』而来。
兰贵人被看的低下了头,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盯了兰贵人许久,慕容子裕唇角浮起一抹不知喜怒的笑,“兰贵人人在深宫,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
兰贵人立即跪在地上,道:“臣妾惶恐,这并非臣妾一人知晓,整个后宫都在传,臣妾也是听其他姐妹说的。”
“是吗?那么,兰贵人你是何时识破天平公主身份的?”
闻言,兰贵人抬起头,有些吃惊,但很快又垂下头,道:“臣妾不知皇上何意,臣妾也是和大家一样,是皇上您那日喊出凤南歌三字时,才知晓天平公主真实身份的。”
看着兰贵人天衣无缝地答着话,慕容子裕唇上的笑容逐渐冰冷。
他起身,脚步虽有些虚浮,却依然走的稳健。
兰贵人看见了君王的靴子在眼底,头不由得更低了,头皮竟有些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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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君王的良苦用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