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沅替卫蓁蓁挡下刺客的袖箭,自己却生生挨了一刀。
“明日起,暗卫可自由出入宫禁。”容珩将瓷片抛入火盆,火苗猛地窜起,“但萧将军要记住——”他的声音陡然变冷,“这天下,终究是朕的天下。”
卫蓁蓁望着两人紧绷的脊背,忽然想起太后说的话:“你比哀家当年更像皇后。”她走到萧沅身侧,伸手将他扶起,指尖掠过他甲胄上的蔷薇纹:“陛下,萧将军的暗卫,也是大雍的暗卫。”
殿外传来瓦片轻响,阿七的声音透过窗缝传来:“将军,陈侍郎余党现身城西悦来客栈。”
萧沅正要领命,却被卫蓁蓁拽住袖口:“我也去。”她从妆奁底层摸出那枚凤印,东珠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当年他们欠流民的血债,该清一清了。”
城西的雨来得猝不及防,卫蓁蓁的斗篷被雨水浸透,贴在身上发冷。萧沅将她护在伞下,玄甲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容珩握着玄铁剑走在前方,明黄龙袍隐在雨幕里,像一团随时会噬人的火焰。
“就在前面。”阿七的黑衣融入巷口阴影,手中匕首泛着幽蓝——那是淬了蛇毒的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客栈二楼突然传来异响,三支弩箭破空而来。萧沅的银枪挑飞两支,第三支却直奔容珩后心。卫蓁蓁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却见阿七从屋檐跃下,用血肉之躯挡下了这一箭。
“阿七!”萧沅的怒吼混着雨声。
黑衣人单膝跪地,喉间溢出鲜血,仍死死盯着楼上:“将军...西南角有地道...”话未说完,便栽倒在地。
卫蓁蓁跪在泥水里,颤抖着探向阿七的鼻息。少年的手掌还紧握着那枚铜铃,指缝间渗出的血,将铃身的凹痕染得通红。
“带娘娘回宫。”容珩的玄铁剑已经染上血色,“剩下的,朕来解决。”
萧沅却没有动,他摘下阿七腰间的铜铃,轻轻放在卫蓁蓁掌心:“娘娘可知,他们为何甘愿赴死?”他的声音被雨水打散,“因为在流民营里,活下来的人,要替死去的人活下去。”
回宫时天已微亮,卫蓁蓁的披风上还沾着阿七的血。椒房殿外,七株野蔷薇在晨风中摇曳,花瓣上的水珠折射着晨光,宛如未干的泪痕。
“陛下亲自审问了余党。”青梧捧着药碗进来,“说是陈侍郎临终前,曾给羽林卫送去一箱西域火漆。”
卫蓁蓁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发间的野蔷薇簪子有些歪斜。她想起昨夜容珩挥剑时的决绝,也想起萧沅抱着阿七尸体时,铠甲缝隙里渗出的雨水。
“娘娘,萧将军在宫门外。”青梧犹豫着说,“他说...要给阿七种最后一株野蔷薇。”
卫蓁蓁起身时,正撞见容珩踏入殿门。皇帝的龙袍皱得不成样子,却在看见她的瞬间,将手背到身后——那里有道新鲜的剑伤,还在渗血。
“朕命人在皇陵旁划了块地。”容珩的声音有些沙哑,“让那些暗卫...入土为安。”
萧沅的声音突然从窗外传来:“陛下,阿七的铜铃,该挂在何处?”
卫蓁蓁握着铜铃走到檐下,晨风吹起她的裙裾。野蔷薇的香气混着龙涎香,与阿七身上未散的血腥气缠绕在一起。她望着宫墙外连绵的青山,忽然将铜铃挂在廊下:“就挂在这里吧,这样,他们便能听见...这天下太平的声音。”
容珩与萧沅对视一眼,最终同时伸手,将那株新栽的野蔷薇扶正。晨光中,三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分不清哪道是龙影,哪道是蔷薇。而阿七的铜铃在风中轻晃,发出沙哑的响动,像是流民营里,那些再也回不来的孩子,最后的歌谣。
喜欢。
第58章 暗卫往事:血泪交织诉说忠诚缘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