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不下去了。
陆霆云不强制他去，但话中意思已足够明显。
陆应淮只觉得无趣，转身想走，又听见他在身后说：“帮我跑一趟，晚上八点拿书房的一份文件送到给你的地址。”说完，又补充道：“左手边第三个抽屉。”
初中之前陆霆云时常让他做这种琐碎的跑腿工作，即使他助理很多，人人都愿意巴结这条金大腿替他跑一趟。
也许是为了让他耳濡目染、对公司境况有所了解。但年少时陆应淮很闷，尤其是母亲去世后两三年，对外界无关的事一概不理，自然也不想懂他做事背后真正含义。
“你叫她去。”他这时偏不想伺候了，随手一指门口探头的人。
陆霆云慢条斯理说：“她找不到位置，浪费时间。”
说完，抬头看他：“你不想去的话，就带着她去，告诉她在哪里。”
陆应淮声音彻底冷下来：“地址发我。”
*
陆应淮没用多长时间就找到了抽屉里那份文件，晚上七点半，他再次出了门。
目的地不远，是这些老总们常聚的一家饭店，门口服务生都对他眼熟，各个点头哈腰，直将他引进陆霆云所在的包厢。
酒气扑鼻，虽不难闻，却让他瞬间皱了眉。
陆霆云坐最里侧，被周围人奉承着喝酒，笑得眼角皱纹都展开了。见他来，也不提文件的事，只说：“坐。”
立刻有人站起身给他让椅子。
他们面上和气，仿佛白天在办公室的争执只是玩笑话，在外给足了彼此面子。
陆应淮面色如常，有人让，他就坐下，也没抬眼看是哪家公司的副总。
文件轻飘飘，放在桌面上，却瞬间让在座几位变了脸色。
右手边男人立刻起身拿杯给陆应淮倒酒，叫他：“小陆总。”
这称呼被叫了几年，从各种人口中说出过，有的是真心喊一句，但大多数心里还带着忿忿不平。
靠自己打拼出来的，自然看不起子承父业的。
但没靠山的，在这吃人的社会，又算什么东西了？
室内冷光灯映照他镜框反光，将眼神也显得格外冷，淡淡落在面前那杯半满的白酒上。
“我干，您随意。”说完，男人客客气气将杯中酒饮尽，然后看着他。
陆霆云不表态，也在看他反应。
陆应淮对这种名利场厌倦至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五十多度白酒实在辣喉，咽下的那一刻眼睛都红了起来，他将酒杯放下，也没了找陆霆云再谈的心情，起身说道：“东西送到，我先走了。”
陆应淮起身出门，在走廊与身穿热辣短裙的女人擦肩而过，眼角余光瞥见她进了刚才的包厢。
不知是来找谁的。
他走出饭店正门，回绝了服务员是否帮他叫车的客气询问，站在街边，罕见地有些迷蒙。
魏思南的电话就在这时打了过来。
电话另一端，声音比陆霆云的包厢里还乱。电音敲击耳膜，让人灵魂都发颤。
张哲扯着嗓子问他：“陆哥，三缺一啊，来不来？”
陆应淮将手机换了只手，淡淡答道：“不去。”
富二代公子哥，脱下平日里那身正经校服皮，灵魂肉体一样的放纵不羁。对他们这种人来说玩乐是常态，谁都惯着的原因就是走家长要求的“正道”。
“来呗，没别人，都熟。”魏思南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心有所属，也不能不顾兄弟啊陆哥。”
“明年时间一到，天南海北到处飞，您吹着异国他乡的风，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见着呢。”
“最近又不忙。”
陆应淮没作声，电话那边金属乐停了一阵，众人的谈话声便被放大了。
他听见张哲“靠”了一声，然后是“哎哎哎”的叫唤。
“哎哟。”魏思南笑了一声：“我看着江星了。”
第109章 面和心不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