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对母女的对话不知为何,总自带一种令人难受的氛围。
唐思烬镇静地听着,感到旁边娄思源把手盖在自己手上,感到略微安定了些。而似乎自从进了这个副本,他总是心神不宁……他垂下眼睛,又忽地察觉到什么,一抬眼,发现秦哥竟笔直看着他们!
更准确些,是自己和娄思源交叠的手。
男人脸上有一种非常厌恶的神色,很快别开视线。
那边闻樱无言看了自己母亲一会儿,终于开口,“我要我的小狗垫子。”
“你去拿吧。”
“可它找不到了。”
“你到处都找过了吗?”女人显然急于摆脱闻樱令人发毛的眼神,“储藏间里有没有?”
闻樱说:“我去看看。”
小秦姐几乎站了起来,“等等!闻樱!”
女孩已经头也不回地往储藏间走去,唐思烬屏住了呼吸。
小秦姐却两手紧紧按在桌面上,突然用比之前更尖锐的声音嚷道:“闻玺!闻玺!你妹妹要进去拿东西——”
“砰!”
在闻樱走到门口前,门先从里面自己开了。
餐桌边众人里,有一半都长出一口气,另一半还不明所以。闻玺和木星两个人一前一后出来,嘴唇各自有点红肿,脸色也不甚自然,但必须非常仔细才能清楚。
一见到这么多人一时间全看着自己,他也不由得一愣:“怎么回事?”
“没事。”小秦姐强颜欢笑,“坐下吃饭吧。”
秦哥头也不抬。
闻樱拿着小狗垫子回来,之后再无事发生,他们就着大雨和诡异的气氛吃完了一顿饭。期间吴心语突然想起昨夜在楼上没有变化的笔记本,正待起身再看,闻玺突然道:
“大家回来,我们玩点什么吧。狼人杀的卡牌还没收起来呢。”
唐思烬动作一顿:游戏时间提前了。
闻樱没有撞破闻玺和木星的私情。
在病人并未介入的前提下,看似“被重置”的一天里,变数反而频频上演,让他有了一种万物超脱控制的不安。他正暗自计算人数,闻玺就快速宣布,木星第一局不玩。
“他有点不好意思。”闻玺解释道,看起来精神非常好。
小秦姐和秦哥像各怀心事。
“我们抽牌吧。”
闻玺把薄薄的卡片拢在一起,细长又病态瘦削的手指在上面滑动。他负责洗牌,口中仍在抱怨:“人还是少啊。这么一局简简单单,玩不了多久就要结束,也没有什么复杂的趣味。”
“你可以用乘法。”闻樱突然开口。
她毫无预兆发表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看法,连闻玺都是一愣,“怎么说?”
“你可以给每个人两条命。”闻樱抱着白裙子的衣袖,“那你就有十六个人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商露也问,“每人可以被杀死两次?”
那边闻玺已经明白过来了。
“这样的话,狼不能在同一晚把杀戮权限用在同一个人身上,也不能连续两晚杀同一个人——这样够复杂了吗?我觉得,女巫也可以在毒药解药外另外多出一瓶药。”
商露碎碎念:“我怎么觉得这么搞看起来怪怪的……”
“可以一试,看能不能玩起来。”闻玺下了决定,“行吧,这回听闻樱的。”
闻樱还是没有表情,在旁边走来走去。
小秦姐扯了扯嘴角,意味不明道:“闻玺,你对你妹妹真好。”
“是吗。”闻玺笑笑,又对闻樱喊:“我对你可好了,是吧?我是个好哥哥吗?”
她没回答。
闻玺又洗了两下牌,“现在好了。”
卡牌在桌面上呈扇形排开。众人围坐一圈,一人摸到一张身份。
唐思烬一手拢住牌边,慢慢将它翻转,目光一凝:
【预言家】
他顿时想到什么,迅速抬头看向吴心语。
然而在抬头的瞬间,那张预言家卡牌似乎也随之扬起,挡住了视线。再一眨眼,客厅的景象忽地完全不见了,只剩下一方狭窄的彩色小空间,正对面的墙上,用水彩笔歪歪扭扭画着一个手持水晶球的人,纽扣般的眼睛黯淡无光。
唐思烬后退了几步。
【天黑了。】
闻樱毫无感情的童声响起,却犹如从头顶倾泻而下,又像站在礼堂里发言,声音夹带不祥的回声。其他人尽数消失,他想至少病人们一定也正身处类似的分隔屋里。
但为什么,只有这次的游戏与众不同呢。
【狼人请睁眼。你们要杀谁?】
……
【预言家睁眼。】
因为他是预言家。
因为在这场游戏里,自己抽取到的身份,和在完整副本里的身份吻合!
这样说来,吴心语的身份是否可以被确认为猎人?
娄思源和商露呢?
墙壁上,手持水晶球的人像往后仰倒,光照突然从屋顶死角涌入,穿插着照亮了唐思烬周遭。八扇漆黑小窗在周身环绕,如同格温德琳照片里的金色签名。代表他自己的一扇颜色灰暗,另外七扇上都是端凝的人像,代表他可以查验的七个人。
唐思烬深吸口气,毫不犹豫伸手:“验他。”
指尖碰触下,属于娄思源的窗口开始慢慢放大、发亮,与此同时,其余窗口化为粉尘。它延展得越大,里面的人物反而变得愈发模糊,并借此发生了微妙的变形。最终虚线重新凝成实体,娄思源的名字横列于窗口之上。
在那背后,耸立的黑色线条组成野兽的轮廓——
【狼】
第 104 章 离书-19[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