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嘱咐我早些回家,可我还是禁不住那一桌美食的诱惑。就在我盯着桌上的吃食垂涎时,我被二狗喊了过去。农村的孩子没见过什么外人,我扭扭捏捏地走到了他跟前。
二狗此时已然喝了不少,满嘴的酒气,通红的眼神,也不知是伤心过度还是酒精作用。二狗给我拿了只烧好的鸡,足有二斤左右。这显然是他们从城里带来的,农村的鸡都留着下蛋,谁家也不会杀了吃肉。我心里还暗自欢喜,要是早回家哪还有这待遇。
只听二狗吼道:“二白,一会你带这大爷去你家睡觉,可要好好伺候,这以后就是负责咱们村项目的经理了。”
我哪知道经理是干什么的,但是俗话不是说拿人嘴短,我连声应和着就怕熟了的鸡再飞了。
二狗又恭恭敬敬地和那老人对饮了一杯:“农村什么都好,就是房子少,别人家都有妇女,您老去也睡不惯。二白家就他和他爷爷在,您路上打问黑风沟山洞的事,他爷爷曾经给部队上的人当过向导,清楚里面的事。”说完意味深长地看向小毛笔。
小毛笔也是人精,停下手中的酒碗对那老人说道:“花爷,咱们兄弟今后怎么发挥,可就看您老的了。”
老头默不作声,半晌说道:“下来再说,我先探探底。”
在老人也就是他们口中的花爷思索的间隙,我注意到他和旁人都不一样。都半夏的季节了,他还穿着一件羊皮坎肩,里面是半厚的棉服,头上顶着破草帽,斜着半边脸看不清全貌,隔着厚厚的酒气也能闻到他身上有股呛人的霉味。
花爷让手下又挑了些吃食,说着:“怎好这样麻烦乡亲,多带点、多带点,我去和老哥哥喝会儿,你们年轻人闹腾吧。不过酒要少喝,切莫贪杯,误了大事。”
最后一句,声猛地抖了起来,眼神犀利地盯向小毛笔一众。我也看清了花爷的全脸,说白净吧,又带着些斑点,我后来见多了死尸,才晓得他这叫惨白。
花爷倒是客气,拉着我的手,问我几岁了,有没有上学,我父母怎么不和我爷爷在一块等等。
二狗家在村东头,我家在村西头,其实也不远,要是走大道怕是要费些时间,抄近路的话,翻半座小山即可,有个百十来米的山路。
我有心挣脱花爷的手,可这样一来就显得生分,人家除了二狗给拿的烧鸡,另外又带了一大块猪肉和几瓶子白酒。去我家只是借住一晚,这礼可不轻了。只是他这手冰凉冰凉的,捂得我也透着一阵凉意,也不知他这皮袄棉衣的是不是纸绘的,半分用也不管。
我俩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边走边聊。花爷走得很稳,像是经常走这样的山路。走了大约几分钟,就到了我家。一进院儿,就听到爷爷屋里咳嗽的声儿,我估计爷爷这时还没睡等着我呢。我便大喊:“爷爷,爷爷,我回来了。二狗舅还给安排了位客人在咱家借宿。”
第2章 初识花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