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境
“北郡王爷,刘达强攻宜州境,徐国老恐难以为继,早先密信我等求援助。今逢国丧,不敢轻易动兵,唯恐不敬;然宜州地处要害之地,不可不虑,而今我等5人联合上书拜请王爷做主,愿马首是瞻。”
赤髯公含笑不语,手中轻抚长须。
门客私自交换眼神,竟无一人发言。
北郡王忽然长叹一声,抬起眼睛,环视众人,斜眉一挑,道:
“诸公今日为何一言不发?”
“臣以为,而今正为乱世,诸公当兵分三路,一则前往都城护守新帝登基,以表君臣之情,二则派兵强攻刘达,以正朝中法度;三则遣能人谋士游说各王、,以保江山社稷!”
说话之人乃是子路,诗词文采不世之材,言未毕,高抬头颅,目光直视周显。
“子路不才,愿替诸公出访南安王、中顺王等,成全您忠义之名!”
几人面面相觑,下意识摇了摇头。
“主公不可!眼下时局不定,怎可冒然出头、轻易动兵?届时不说成全忠义,反而被他人拿了个野心犯上的罪名!”
“陆林峰,尔敢口出狂言?”
“哼,因时因势方可不败,刘工、子路常日礼义廉耻挂在嘴边,可曾睁眼看看如今形势?怀安一面靠山、一面临江,西北两处被礼郡王重兵把守,且不论他能否让我军进城,就说长途跋涉而往,到时若发生冲突,兵马疲惫,又有几分胜算?况且宣帝、礼郡王虽是主公兄弟、同为昌帝之子,但前两者不睦多年,他之心意,犹未可知。不若暂退一步,坐山观虎斗!礼郡王既是都城最近一道防线,论冲入都城,无人能快过他;却也是最后一道防线,任何人想要染指皇城,必与之冲突!以下臣愚见……”
陆林峰说着微微抬头,不经意地从下方瞄向周显脸色,微微一顿,随后道:
“恐怕他……若非早有谋反之意,迟早也要被逼反!”
“放肆!尔等敢口出狂言?可知这是谋反之罪,难道想祸及北郡王否?”
老臣于让挺身,厉声呵斥。
周显微微一怔,明显有怒色,不过转瞬即逝,随即摆手示意于让坐下,含笑道:
“呵呵呵,年轻人想要建功立业,难免年轻气盛,不似刘工、于让两位爱将思虑周全。忠君爱国乃是我等本分,只是乱世当道,更要讲究方式方法、从长计议。得尔等相助,相必日后必成大事!听闻古时先贤曲水流觞以议大事,未出山门而谋定天下事;不妨我们今夜也仿效,开设论政宴,如何?”
得月楼内
白雾散、云幔起,重峦翠屏拥锦绸之秀丽,三环红灯拱台顶之华彩。
锦绸如梦似幻、薄弱蝉翼,自顶梁垂下二十四匹,长方皆为四丈,四角下压八大块玄铁镇尺。镇尺浮雕云龙吐水,银纹镌刻其上。
恍惚间可见其后丽人端坐,缥缈不见神色,却有阵阵幽香,破满而出。
喧嚣初定,黛眉方展,一旁侍女便恭敬推出锦绸,来到台前,朗声说道:
“古人云,文以养德、武以明志,这第一试便为才”。
手中翩然一指,正落在台脚一排乌色巨笔之上,此笔浑身乌光含而不放,定于台前岿然不动。
续言:“此笔寒铁所制,远非不同毛笔可比。”
转而移身锦绸之处,道:
“此锦为巧夺天工之秀,丝缕如水,飘然若风,共绣春华秋实四季二十四景,线采赤橙黄绿五色十光。只是红粉易逝,谁若是断了这锦绸,可谓大大的不雅。”
“今天这第一试,便是请在座的公子运铁笔之威势,沾上这化银之墨,于此绸间题上诗文,不过诗文中必须含有我家小姐的诗号,诗成而锦未破者,方为通过。”
台下众人戚戚焉,忽闻三楼之上一朗声道:“力运铁笔,方可御均衡;银墨黏而厚重,以其韵诗,可谓出淤泥而不染。比鸢小姐的比试真是越发精妙了。”
来人华袍斜披不遮体,坦胸露半乳,面色嫣红嘴轻弯,神似坏笑,俨然一位完事不公的公子哥。
台下之人闻言一片轻沸,纷纷抬头、偷偷瞥视,又似忍俊不禁;台前的权贵亦低头暗语,倏尔露出调笑的神情。
原来,这说话之人正是方才打得晴儿皮开肉绽的金克己——金公子。
小斯递来衣裳,回转身姿,锦裘披挂,顿显一副飘撇浪子的神容。
入夜,北郡王府,灯火通明。
几番推杯换盏,歌舞已至尾声,主题重回正事。
子路与刘工对望一眼,后者起身,欲旧事重提。
“子路,来来来,见你起身,莫不是还要敬我酒?我府中之人,唯你有量,来,我们对饮三杯!”
说罢
第110章 生死斗法(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