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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张岚这诚恳的请求,让沈大家眼睛转了转。
      她轻声说:
      “这是你张家之事,与其求我,为何不去找你哥哥?我想,张楚大概对他父亲的行踪,也很有兴趣吧?
      难道,你信任我,胜过信任你亲生哥哥?”
      五行门妖女发出银铃一样的笑声,她伸出手指,点在张岚下巴上,她看着那双眼睛,她说:
      “这还真是让妾身感觉到荣幸呢。”
      “啪”
      张岚喜欢美人。
      但不喜欢眼前这样,被美人当玩物。
      他一把打开了沈兰的手指,他说:
      “我和我哥哥之间素有恩怨,你又不是不知道,张楚他一心继承父亲的霸业,又行一些连我都看不下去的可怕事情...
      总之,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信任他,便就行了。”
      他抬起头,看着沈兰,认真的问到:
      “这忙,你帮不帮?”
      “帮,怎会不帮呢?”
      沈兰轻笑了一声,她对张岚说:
      “只是你有所不知,那墨家剑侠五九,此时就在苏州城,我须等到他离开才能动手。
      你也知,那墨家行事颇为方正,要是被那天榜高手抓住把柄,我区区一个地榜末流的弱女子,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好,我便信你。”
      张岚也站起身,他对沈大家说:
      “你若帮我找到我父亲的线索,我今后便任你驱使。”
      “哎呀,张岚。”
      沈大家摇了摇头,她佯做不满状,对惜花公子说:
      “你我朋友之间,说这些作甚,你受了伤,用了药,且去休息吧,这几日便留在我这,好生休养。”
      沈大家对侍立在一边的秀禾打了个眼色,这漂亮的丫鬟便立刻扶着张岚,走出了房间。
      片刻之后又回到了房中。
      她看到自家小姐,正站在窗口,出神的看着这苏州夜色。
      这是小姐又在思虑问题了。
      秀禾不敢打扰,便如影子一样悄无声息的侍立在小姐身侧。
      她从小和沈兰一起在五行门长大,又是一起逃出云贵,来到苏州,当真情同姐妹一样。
      “秀禾,写封信。”
      一炷香之后,沈兰似是回过神,她摆了摆手,对秀禾丫鬟说:
      “就把张岚刚才所说之事,那沈秋,还有那玉,都写下来。差人以飞鹰传书,送去西域七绝门,送到张楚手里。”
      “小姐!”
      秀禾大惊失色,她急忙说:
      “这...这要是被张岚公子知道,你们之间可就要闹翻脸了。”
      “不会。”
      沈兰回过头,妩媚如妖一样轻笑一声,她伸手抚摸着秀禾的脸颊,轻声说:
      “我寻个时间,把那沈秋替他绑来,他谢我还来不及呢。
      但秀禾,这苏州城有了墨家五九,还有那过些时日必来的青阳魔君艾大差还不够。
      我已收到消息,我们那位赤练魔君因为‘孝敬之事,颇为恼怒。
      他很有可能亲来苏州。”
      沈大家眼中露出一抹忧愁,她说:
      “我且问你,秀禾,若你要处理一件棘手危险之事,该如何做?”
      秀禾丫鬟想了想,说:
      “弄出一场更大场面,来转移注意?”
      “真聪明。”
      沈兰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她说:
      “这便是我要做的,墨侠五九,青阳魔君,赤练魔君三位,还撑不起大场面,让七绝门张楚也来,魔教七宗来了三位。
      那正道中人定也会蜂拥而至。人多了,事情一乱,这正邪之争再起...”
      沈大家咬着牙说:
      “我就不信了,到那时候,那曲邪老鬼,还敢盯着我这清白身子不放...
      唉,我为何要生做女儿身?
      秀禾啊秀禾,这天道可恶,净是欺辱我等女人。”
      秀禾丫鬟身体颤了颤。
      不仅仅是因为小姐的手正摸在她脸颊上,更是因为小姐此番策划太大胆了,竟然同时在谋算正邪两道。
      她担忧的说:
      “小姐,若是事情出了差错,苏州城生了乱子,这正邪两道,就都没有你容身之地了,可是要三思啊。”
      “现在就有你我的容身之地了?”
      沈兰冷声说:
      “我等也只为自保罢了。
      再说了,这等护命之事,难道不该那些正派人士去担忧吗?我们可是魔教中人,秀禾,这不是我们该关心的。
      去写信吧。”
      沈大家抽回手指,嗅着其上幽香,她看了一眼秀禾,她说:
      “我也是在保护你,笨丫头。
      你心知肚明,那曲邪老魔觊觎的,可不只是我的身子。”
      秀禾丫鬟身体抖了一下。
      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小姐闺房。
      不多时,琴声便由沈兰闺房响起,顺着窗户,传入苏州夜色。
      在那悠扬婉转的琴声中,还有沈大家的忧伤轻唱。
      但唱的却不是什么时下流行的曲调。
      “一恨天涯流浪,出生不详。”
      “二恨红颜薄命,笼鸟难翔。”
      “三恨世态炎冷,谁能相帮?”
      “四恨恶人无德,坏了心肠。”
      “五恨纯真已逝,何处寻访?”
      “六恨情义不全,故友心伤。”
      “七恨天道不公,黑白无状。”
      “此恨难忍,此心难承,此身难全,小女子欲问苍天,凄凄惨惨何日休?莺莺燕舞何时还...”
      这首曲词并未用真气。
      因此只是传出去,便淹没在了烟雨楼那嘈杂的歌舞声中。
      沈大家连唱三遍,心情难逸,生出一股怨气。
      便关了窗,自去歇息了。
      她并未看到,在烟雨楼不远处的一处巷子边,一个穿着黑色长衫,梳着文士髻,背着一个宽大木盒,身材高大且纤细的年轻人,正靠在墙壁上,眺望着她这边。
      在昏暗灯光下,依稀能看到那男人的脸。
      很年轻,可能就刚到二十,剑眉星目,鼻梁挺拔,就如张岚一样生的好皮囊,但那眼中却长含冷漠,似与这片人间有强烈的疏离。
      “怨气如此深重,也不知这女子遭遇何事。”
      这男人看了一眼头顶已经关上的窗户,他也不再停留,只是念着那七恨曲,背着木匣,转身轻轻一跳,便如幽影一样消失在了小巷中。
      那速度,竟比沈兰全力运起提纵时,还要再快三分。
      这苏州城里,何时又多了这般神秘的人?

36.暗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