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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天策旧事[1/2页]

左道江湖 驿路羁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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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小问荆了!”
      校场后方,阁楼之中,抓着千里镜的小巫女玄鱼,并不在意那些擂台上来回打斗的年轻侠客们。
      反而热衷于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寻找自己认识的人。
      玄鱼的武艺...
      很难讲。
      武学都是高深武学,但欠缺经验,而且重蛊术,也不喜欢练习。
      但她毕竟从小被天榜师父培养,是见过大世面的,眼前这些年轻侠客打的热闹,但在玄鱼眼中,也就那样了。
      还不如在人群中玩连连看有意思。
      她指着玉皇宫席位,对身边的青青和雷诗音比划着,让他们往那个方向看。
      “那不是药王吗?”
      青青也是见过冯亚夫的。
      这段时间,药王随着玉皇宫弟子来了洛阳,一直在为那华山最后弟子车华治疗手筋被挑断的伤势。
      偶尔还去白马寺和芥子僧讨论一下医术,再加上冯亚夫和小铁的特殊关系。
      一来二去,她也认识了那药王鬼医。
      她用千里镜看着那一处,说:
      “小问荆还是那瘦瘦的样子,还穿着男孩衣服,咦,她和那个小道士在一起唉,两人还手拉手呢。”
      雷诗音关注的点,就更深入一点。
      雷家大小姐一边看着千里镜,一边问到:
      “玄鱼,你是怎么认识问荆的?她不是从小就在齐鲁之地长大吗?”
      “但她是出生在苗疆的呀。”
      玄鱼一边伸手敲动手边的玉石蛤蟆,一边对雷诗音解释到:
      “冯爷爷的家眷,都在苗疆呢,他是仰阿莎奶奶家族的上门女婿,而仰阿莎奶奶的家族,是世代护卫巫女的黑蛊世家呢。
      我小时候,冯爷爷和仰阿莎奶奶很亲近。
      只是问荆出生之后,两人就吵了架,冯爷爷一气之下,便带着问荆来了中原。”
      小巫女也是个很八卦的小女生。
      她叽叽喳喳的对青青和雷诗音说着药王家族的恩怨情仇。
      “小问荆从小就很有蛊术天赋,仰阿莎奶奶便想让问荆学家族传承的巫蛊之术,但冯爷爷想要问荆和他学医术。
      我们苗疆那边,医术,蛊术和毒术的传承挺严格的,虽说大家都有学一些,但要真正精通,还是要选一门去学。
      这就是不可调和了。”
      “啧啧,那药王还真是个无情之人。”
      青青抿着嘴说:
      “一个人带着孙女,在齐鲁生活了七八年,就不回去看看老婆吗?”
      “他们闹翻啦,你们中原人不懂我们的苗疆的规矩。”
      玄鱼嘻嘻一笑,说:
      “仰阿莎奶奶可是黑蛊世家的家主,威严的很,冯爷爷不道歉的话,就算回了苗疆,也进不了家门的。
      不过冯爷爷年轻时,就被下了情蛊,所以也逃不了。
      他也不敢去到处沾花惹草,要是被仰阿莎奶奶知道了,就要派出家族蛊师来捉他回去呢。”
      这话说得青青和雷诗音面面相觑,就连瑶琴都侧耳倾听。
      几息之后,瑶琴眼神古怪的问到:
      “那小玄鱼,你以后的夫婿,也要被下情蛊吗?而且家中还是你掌事,若是他惹你不高兴了,就要被逐出家门?”
      “对啊。”
      小玄鱼歪着脑袋说:
      “不过我肯定不会责罚他啦,有别人动手的。巫女何其尊贵,敢惹我不高兴,自有黑白蛊师,捉他丢进万虫窟受苦呢。”
      “张岚真惨,我以后再不嘲笑他了。”
      青青小声说了一句,引得雷诗音连连点头。
      这苗疆风俗,果然和中原大不相同,一时间让屋中几个女子都有些无法接受了。
      就这么吵吵闹闹,到下午时分。
      第一天的比斗结束,看热闹的人们看够了热闹,彼此说着那些出彩的少年侠客,满意的离场。
      一众江湖人也是三三两两的离开。
      今日的参赛者要留一下,河洛帮设了宴席款待。
      说是祝贺慰劳,其实就是雷爷私下里,要借着酒席,开始挖墙脚了。
      沈秋和小铁自然没有参与。
      他们和杨复等几人告别,便出了校场,和几个涅??武僧,青青等一众丫头一起,往白马寺回返。
      今夜沈秋要做的事情挺多,既然发现了城中有七绝卧底,便要加紧练习生死契以备不时之需。
      没参加酒宴的少年俊才,也不止沈秋一个。
      在傍晚下的洛阳,一个马兜里挎着长枪的年轻人,慢悠悠的离了城门,他骑在一匹瘦马上,街边还有人主动向他打招呼。
      他叫李报国。
      一名年轻的天策军人。
      十六岁时,就来了洛阳,已在洛阳城外天策军旧营中,生活了快五六年时间。
      他虽不是出生在这里。
      但这洛阳城周围,就和他的家乡一样熟悉,虽然偶尔梦中,还是会回到自己从小长大。
      又阔别已久的大散关。
      在离开城门时,李报国拉着马缰,和城门口的两个府兵打了个招呼。
      洛阳城没多少人喜欢这些兵卒。
      他们的工作本身就不让人喜欢,南朝羸弱,和北朝打仗输多赢少,洛阳府兵军纪又差,自然被人讨厌。
      但这个骑马的年轻人,却不憎恨这些府兵,最少不讨厌。
      毕竟他,也是个军人。
      “李大侠,这是要回去大营?”
      一个老点的府兵拄着破旧的枪,嘿嘿笑着对李报国唤了一句。
      他知道,这个年轻人这一段时间,每天都要从天策军大营,赶到洛阳,又从不在城里过夜,每晚都会在天策军营地封门前赶回去。
      “不回去不行啊。”
      李报国嘿嘿一笑,对两个府兵说:
      “都尉下了死命令,每晚都要回去应卯,不然是要打军棍的,说到这里,前几日也麻烦两位,每日晚些时候,都要给我留个门。”
      他从马兜里取出一个油纸包,丢给那府兵,说:
      “这可是从河洛帮宴会上拿的好东西,就当是我的感谢了。”
      “唉唉,李大侠客气了。”
      那老府兵接着手中油纸包,嗅了嗅,便知道是精心烹调的整只鸡,对他们这些混日子,没个奔头的府兵来说,这可就是难得的大餐了。
      “我就先走了,咱们明天再见。”
      李报国拉起马缰,和两个府兵告别,出了城,便纵马奔驰,朝着十几里外的大营赶去。
      “天策军人,还真是威风。”
      和老府兵一起守门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府兵。
      穿的也是破破烂烂的号衣,手里抓着生锈的枪,腰间挎着刀鞘都快散架的单刀,一脸向往的看着远去的李报国。
      “栓子啊,这天下人和人,自然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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