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祝家小少爷?”
“真是,嘿,读书人就是不一样,细皮嫩肉的。”
“……”
碎嘴的话落进林无的耳里,她眉眼微挑,贴近祝明之与他耳语道:“沈成允和顾湛在宅里做客,你想死,我送他们下去陪你,如何?”
祝明之睁开了眼,含着水气的瞳仁里是难以掩盖的哀伤,湿漉漉的睫羽在抖,眼尾一片绯红。
乌黑的眸子再也不见光亮,他晃着脑袋,小巧的喉结在怯生生地滚动,声线颤的厉害,断断续续地去回应林无的话:“对不起,家主……我,我不该顶撞您,我,我会好好……做完的……”
雅间外,突兀地尖叫声划破一切嘈杂。
阮玉章惊出了寒颤,她悄悄侧开门缝去看,祝明之不知什么时候被放了下来,正蜷缩在林无的脚边。
地面是一片碎散的酒瓶,锋利的玻璃割破了衣料,松松垮垮又被湿漉漉的酒水渗透,黏连在他瘦弱的背脊上,林无一边抬脚在踹祝明之的肚腹,又挥动着胳膊去抡硬质的皮带,落下的皮带几乎将布条掐进肉里,抽打在祝明之腰窝上的声响逐渐盖过了舞厅里回荡的歌声。
阮玉章吞了吞口水,忽然瞳仁紧缩。
祝明之身侧不远,正滚着一支浸透了血水的钢笔。
从前林无怎样动怒,都不会去羞辱祝明之,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林无对祝明之的恨窜升到了一个更深的层位。
祝明之受了林无的耳光,唇角本就是开裂的,血丝断断续续地淌个不停,被踹狠了肚子呕出来血水,皱起的眉带着深深的绝望,也入不进林无的眼里,她只当是耳光落的凶,手劲完全没有收敛,仍旧在骂:“给你脸了,狱里教的规矩忘了个干净?”
祝明之呆滞下来,腿肚不可自控地在抖,连脚背都绷直了,浑身的筋好似被这句话抽了出去。
林无亲手将他送进的监狱,要他懂事,听话,做个凭她牵线便会动的活偶,什么杀母之仇,什么真心喂狗,通通都是借口,盛海的天怎么会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她才不是什么痴情的人,本就不会在意这些的……只是需要一个可以乖乖由她玩弄的摆件罢了……
久久没有回应的祝明之耗干了林无的耐性,脖颈被她死死掐住,祝明之连躲都没有地方可去,他紧闭着眼去挨林无的耳光。
“跪好,重新做。”
发抖的小身子僵硬地爬起来,鼻腔都开始渗出汩汩的血水,祝明之再没有胆子去忤逆林无的话。
他艰难地伸出手去勾那支钢笔,当着林无的面,伏下了腰。
阮玉章再也看不下去,连忙将门关上。
许正听到雅间的动静赶了过来,见到阮玉章脸色青白地守在门口,又不敢直接闯进去,只能委婉地询问道:“林家主,不,不满意吗?”
阮玉章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许正送人归送人,早不送晚不送,偏偏在主母忌日将祝明之送到林无眼皮子底下,这不是巴不得祝明之死吗?
她见不得这样虚伪的关怀,下意识地蹙起眉,懒懒在摆手赶人:“没你的事。”
第040章 我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