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回、作恶多端张家子弟沉潭县令太子风俗
楚彦受林崔氏所托,一路南下,星夜兼程,不过两个时辰,就到了隔壁县。
顺着嫂嫂系在自己手上银丝指示,来到一条大河边。银丝直指向河面,示意此时楚彦要寻的人,就在水下。
起先张家夫人来接人时,林崔氏见她一片拳拳爱女之心,疑虑打消大半,却又又担心母女二人归家之后被其他人为难,便给张家姑娘绑了一根命线。
哪里晓得人心歹毒如此,估摸着是张家姑娘才到家,就被沉入冰凉的河水之中。
张家姑娘已然遇难,楚彦又各处去寻张家夫人。
终于在一处僻静柴房找到了她。
她仍就穿着那一身秋香色的绸缎外衫。衫子上染了血,纵横交错的鞭痕触目惊心。
楚彦再看她的命线,已是只有蚕丝粗细,马上就要断掉。
看来张家人与赵氏宗族,在折磨人一事,有过之而无不及,张老爷竟是连结发妻子也下得去狠手。
张家夫人此刻这副模样,膝下的其他儿女竟是看也不来看一眼吗?
楚彦心头发凉,显出身形,拿出一颗夜明珠,将小屋照亮,张家夫人看见楚彦,眼中似是有了光,奈何虚弱不堪,气若游丝。
只听张家夫人道:“我和老爷说,若将二丫头接回来,林大人必定会觉得张家仁善,将来再走门路,将本县船引一事,揽在张家,本是个缓兵之计。”
“哪知我走后,老爷又听了族中不咸不淡的闲话,见我没和林家搭上,才到城门口就……”
“却是我太愚蠢,早知如此,便偷偷将二丫头送走,不该想着张家人能改了脾性,这些年来,张家弄死的女人还少吗?是我害了二丫头!”
张家夫人话音刚落,蚕丝一般细弱的命线断裂,楚彦再看,此人已是没了气息,灵体悠悠而起。
命数在此,无力回天。
楚彦念了一段往生咒,将张家夫人超度。
“您放心去,在下定会将张姑娘的魂魄救出。”
楚彦说完这话,张家夫人道灵体次渐渐散去,前日富家妇,今朝鞭下鬼。
归去之后,楚彦将此事与黛玉和林崔氏说了,几人后悔不已。
林崔氏道:“早知如此,还不如将她留住,她欢欢喜喜回去见亲族,哪知亲族就要她性命,连张夫人也折了进去。”
那几个姑娘中家境最好的张家尚且如此,其他人家又如何靠得住。
黛玉说到:“而今之际,不如说我们林家见她们可怜,都收了做丫鬟,再不能叫人再领去了!”
林崔氏亦是赞同,她本来就盘算着被救的姑娘中大约只有张家会来接人,最后还得林家留住。
又过几日,赵家的做的恶事总算是大概捋清,家大业大的赵氏宗族,顶着□□块牌坊,在外博得一个家风清正的虚名,内里欺男霸女,杀人越货之事一样没少干。
几个主犯都被判秋秋后处斩,其他从犯及赵家老小一律流放至极北苦寒之地,未免宗亲势力结党作乱,赵氏族人不得在此处安家。
官府已然仁义,若是没有犯事沾着远亲的姓赵的,还给一份安家银子,再要她们搬家。
事情料理完毕,太子殿下也该起驾回京,林如海携当地大小官员,亲自出城相送,百姓夹道送出几里地。
然某位太子并未打道回府,随便绕了一圈,去隔壁线探探路。
县令大人诚惶诚恐,招待这一尊大佛,即是太子殿下问起张家,便遣了人去,将张家老爷请了过来。
张家正是缟素一片,家中夫人新桑,张老爷衣裳素净,面带愁容,俨然一痛失爱妻的丈夫。
若不是他们昨日潜入张家,眼见着张家慌张忙乱张罗丧事,将本已拖到乱葬岗埋掉的张夫人又挖出来装进棺材布置灵堂,任谁都会被张老爷骗过去。
张县令战战兢兢道:“殿下,他家才又有了新丧,莫要冲撞了殿下。”
太子殿下给张老爷道了恼,又叹息道:“本太子嘱咐过,让这些姑娘好生养伤,不想她才回家中,就没了性命。你这父亲,真是好恶毒的心肠!”
太子殿下就差没直说是张老爷害死女儿,虽然事实如此,但张家绝对不能认下,以免落得一个和赵氏宗族一样的下场。
张老爷也悔恨自己太过怒火攻心,在家中已是将撺掇他的叔伯兄弟都骂了一遍。
一个个的,杀人时比谁都愿意出力,把二丫头塞猪笼的动作一个比一个快,现在却叫他自己担着!
张老爷噗通噗通在桌上磕了几个响头,痛哭流涕道:“太子殿下,这等罪名,小民实在不敢当,她是小民的女儿,纵使有了什么不妥,却也是小民的骨肉至亲,下人们一个没看住,她为证清白,投水而亡,小民当下,心如刀割……小民唯有以死证清白。”
张老爷苦得凄惨无比,此时若是太子殿下再多说一句,怕是落个陷害忠良的骂名。
楚彦看张老爷演戏看得眼睛发酸,便请求太子:“殿下,小道与张家姑娘相识一场,想去她坟上个香,问问她可有什么心愿未了。”
太子殿下平静的点点头,张县令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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