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个礼拜付兵都会坚持不懈到培训班来看望张兰,只有他才更清楚表面上看似无忧无虑的张兰,内心深处有着不为人知的苦楚。作为多年的好朋友,他觉得自己有义务陪她解闷,开导她,让她从生活的阴影中摆脱出来。
每次付兵的到来,都让张兰感到惊喜。她热情地陪他到圩镇上的小餐馆吃饭,有时还请来几位男生陪他玩扑克牌或者是下下棋、打打乒乓球。偶尔天色太晚,圩镇上没了末班车,付兵不能赶车回去,张兰便张罗着领他到隔壁的男生宿舍借宿。
付兵来的次数过于频繁了,班上的男生都有怨气,付兵的一往情深扰乱了培训班的军心士气,到后来甚至老同学王剑波对他的到来也表现得非常冷淡,浑不似从前那样热情。
培训班里本来就僧多粥少,男女比例严重失调,“革命军人个个要老婆,你要我要那有那么多,遵守纪律一人分一个,不听话的给个老婆……”学员王大可常常高唱这首恶搞《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革命歌曲表示搞议。
付兵对这些全都满不在乎,抑或是熟视无睹,依然乐此不疲地风里来雨里去,从不肯隔断一个星期。
在一个晴朗的冬日下午,一天的课程已经上完,学员们散坐在走廊各处,等待着吃饭铃声的敲响。卢不乐和鲁国安俩人坐在夕阳斜照处的走廊中对奕,他们棋艺不相上下,此刻正下到紧要处,两个人皆是二目圆睁,状若斗鸡,棋子起落之声啪啪作响,偶尔还会一声断喝:“将!”
“不好意思,请问二位知不知道张兰去了哪儿?”有人站在“老板”卢不乐身后问话,并不失时机地递上一支香烟。
“老板”刚要伸手去接,侧目见身旁满脸堆笑之人竟是付兵,不由心生厌烦,手一摆:“我不抽烟,你是问张兰,她?可能是回家去了吧。”说完自顾埋头推敲棋局里的攻守变化。
“回家了。”付兵很是失望,无精打彩地推过屋檐下的自行车,正要骑车离去。
“付兵——,你来了。”走廊尽头有个穿红色滑雪衫的人儿一闪,竟是张兰拎着一桶洗好的衣服姗姗走来。
付兵急忙锁好自行车,一脸喜色迎上前说:“刚才你同学说你回家了,差点把我骗住了。”说着他用手指了指正佯装聚精会神思考棋路的卢不乐。张兰笑笑说:“他们平时最喜欢开玩笑啦,走,先到我们宿舍坐坐。”
晚饭时付兵执意要请张兰上街下饭馆,张兰不愿让他过于破费,再三推辞。
付兵说:“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就不要难为我了。”
张兰这才忙道歉说:“你瞧,你瞧我有多粗心,竟把你的生日给忘了,还没为你准备什么生日礼物呢!”
“这就是你见外了,你能陪我吃饭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还需要什么生日礼物。”
培训班作息时间表有严格规定,学员们每天晚上必须上两个小时的晚自习,张兰向班干部请了假,陪付兵在宿舍内聊天,说说笑笑。
付兵多喝了两杯,头有点晕,红光满面地斜躺在张兰的床上休息,后背戗着被盖卷。
今天付兵又带了两本小说给她看,一本是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另一本是当代情爱小说集——《处女红》。《平凡的世界》虽是本难得的好书,只可惜排版的字过于细小,宿舍里的光线又比较暗,张兰只好放下它,拿起那本《处女红》顺手翻阅。这本书中有多处精彩的情爱描述,她有过这方面的痛苦经历,现在读着文人骚客们笔下大胆详尽的直白描述,看到露骨处,她害羞地将书本合上,过一会儿却又忍不住打开胀红着脸看上几行,复又赶快合上,连坐下的木凳也发出不自在的轻微挪动声。
“张兰。”不知什么时候付兵已经坐在她身边,一只发烫的大手轻轻捉住了她的一双小手。张兰身子微微一颤,没有挣脱,任由他握着。
这时付兵顺势搂住她的双肩。
张兰刚欲挣扎、叱责,但两片灼热的厚嘴唇及时封住了她的嘴。张兰只觉一阵莫名的眩晕卷袭而来,她是女人,而且可能是女人中最具温情的
第9章 退婚[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