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华,我的钥匙呢?”迷糊中他好象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磕睡虫立时全吓跑了,叶莹正俏生生站在面前。她刚从香港回来,身上穿着时尚优雅的淡紫色港式衣裙,愈发显得光采照人了。
“钥匙?哦,在这里。”林新华有点慌张地从自己的一串钥匙中取下那枚挂着金鱼饰物的钥匙。
“谢谢!”叶莹按过钥匙冲他微微一笑,回自己办公室了。
中午快下班时,一位向叶莹汇报工作的车间主任跑来告诉林新华:“叶主管在叫你,让你到她办公室去。”
林新华猜测叶莹是向他要这几天的生产报表和设备运行情况的汇总,可这两天来他一直为老太太车祸之事焦头烂额,根本无心顾及工作上的事。他有些惴惴不安地硬着头皮推门进了叶莹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装有空调,冷气开放,加上他进门时正在看报表的叶莹脸带愠色扫了他一眼,这更使林新华觉得凉意袭人。果然叶莹开口就问:“你这两天报表怎么还没交来?还有刚刚方主管告诉我说你上班老迟到,而且不是一两分钟,动则半个多小时,为什么会这样?”
“我……”林新华想为自己辨解,却又觉得无以辨解,只说了一个字就低下了头。
“你无需解释什么,工作上的失职和失误是没有理由可以解释的,如果真有理由,那只有一条——就是你自己不称职,不配干这项工作。你太让我失望了……”叶莹措辞严厉,毫不客气。
林新华心中有苦难言,忍不住要出言顶撞,但念及她平时对自己的器重和关爱,只好缄口不语。
正这时桌上的电话铃突然响了,叶莹拿起听筒接了:“喂,您好,我是叶莹,哪位?……总机,有什么事吗?啊……”才说两句话她立即脸色苍白,神情紧张,拿话筒的手也在微微发抖,“好,好,我这就去!”叶莹啪地放下电话,拿起桌上的手包,慌慌张张走了。临出门时,回头对林新华叱道:“还愣在这里干嘛,快回去把报表都补齐。”
林新华三下五除二吃完中饭便上楼加班,赶在下午下班之前他终于将叶莹所需材料全部搞定。然而叶莹却始终没有再回来,林新华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她一定出了什么事,莫非是在香港总部那边的工作做得不好,出了严重的问题。同时他又有点幸灾乐祸,人不知自丑,马不觉毛长,这下好了,你不是跟我一样,也工作失职啦!
下了班,林新华急匆匆往医院赶,他心中惦记着老太太的伤势,又想尽早和她家属把医疗费结算清楚,这样自己就能及时把昨天借来的钱都还清。途中经过一家花店,他忽然想到空手探望病人显得太没礼貌了,老太太虽然与自己非亲非故,但这次事故也算是有缘,干脆买一束鲜花去。于是折身进了花店。花店的老板颇有经营头脑,一听林新华是去看望病人,当即取下一束花道:“这是康乃馨,探望病人最合适不过,给你优惠价。”
林新华捧着康乃馨走到病房门口时,发现门关上了。他轻轻敲了两下,门开了,让他大吃一惊的是开门的人竟是技术部的丁经理。病房里面的情形更让他惊呆了,满屋子的男男女女他几乎都认识,全是公司里的头头脑脑高级主管,而此刻正坐在病床边为老太太喂药之人赫然是叶莹。林新华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手捧着那束鲜花目瞪口呆地傻在门口了。
“是他,就是他!好人呐。”这时,一旁的医生和病床上的老太太几乎同时开口。
叶莹迎了上来,接过林新华手上的鲜花,泪光闪动,颤抖着声音说:“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把我妈送进医院,后果将不堪设想。”
原来横遭车祸的老太太竟是叶莹的母亲,这是林新华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叶莹的母亲是某市一所中学的教师,暑假思念女儿,千里迢迢赶到深圳看望叶莹。恰巧到达深圳的第二天,叶莹就被公司派往香港出差。那天晚上叶莹母亲一个人在家里呆得发闷,便独自上街去书店挑几本书解闷,因人地生疏,回来时没看清斜对面违章奔驰而来的小轿车,招致惨剧发生。
遭遇这件事,让林新华欣慰之余腰杆也直了许多,他自我感觉与叶莹之间已经接近平等了,内心也不似从前那样总觉得有欠于她,处处需仰而视之。而叶莹对他的态度明显比以前大有改观,甚至于令他受宠若惊。上班时,叶莹总喜欢坐到他的工作台旁默默地看着他干活,有时还会兴致勃勃亲自帮林新华取工具、拆锣丝钉。陪他聊天,问他是不是学理工科的,接触高等数学、电工学等知识,要不然怎么可以三个月就对工厂设备性能、构造、原理了然于胸。
林新华很汗颜,不好意思说:“我才高中文化,平时学习成绩还算可以,不知怎么就落榜了。电工学、高等数学、逻辑电路等业务知识如同天书。为了给你长脸,不辜负你,尽快成为一名合格的技术人员,我只会下笨功夫,先把教材读一遍,再抄一遍,实在理解不了就请教技术部工程师。各机器设备上密密麻麻的标识、大大小小的仪表,一张一张图纸背,一个一个电路画,一颗一颗螺丝钉摸。“
“这不是笨功夫,是硬功夫。我就学不会。”叶莹很钦佩。
林新华说不清是从哪一天开始,叶莹不再直呼自己的
第23章 公主与马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