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围栏杆上的路灯已经到一夜之中最明亮的时候了,橙黄色的微光成了粉白色的荧光,映照在他们身上。见夜已深沉,珍珍打着哈欠起身要回学校。
程亦明站起来相送,他发亮的双眼紧盯着在明亮的路灯光下显得格外美丽动人的珍珍,温和地说:“珍珍,自从那天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认为你注定了是我的女人。”
珍珍双颊飞红,恼道:“你再胡说八道,我抽你!”
程亦明喉咙里含糊地咕噜了一声,扑上去……两手猛烈地将珍珍拦腰抱起。珍珍啊地一声惊叫,双脚已经离地,等她醒悟过来时,发觉程亦明把自己抱进了花木扶疏的丛林深处。
她挣扎着,双手拼命捶打他的后背,叫起来:“你,你干什么,快放手,快放手啊!”
然而在健壮如牛的程亦明手中,她的挣扎显得纤弱无力,她放声大叫:“我不爱你,一点也不爱你,你滚开。”
在花木扶疏的丛林深处,世界很快安静下来了,珍珍觉得自己太柔弱无力了,就象风暴中的一朵楚楚可怜的小花,她的命运只能听从天意的安排。
以后的每次约会都会有这样令她痛苦恶心的一幕,她曾尝试过不去见他,但适得其反,因为没有赴约,第二天程亦明就领着他的一帮弟兄大摇大摆地跑到学校里来,厚颜无耻地问老师、问同学:“我女朋友呢,珍珍呢?她昨天没来找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珍珍非常怕他这一手,她怕老师、同学知道其中的肮脏、丑陋,更怕这种事传到善良慈爱的父母耳中。因此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应约,一次又一次地忍受那恶心欲吐的痛苦。
在高三的那年,珍珍有过两次令她恐惧万分的妊娠反应。每次在恶心的约会之后,当珍珍说她已怀孕了。
程亦明面无表情地从口袋中掏出几张百元的票子,让她自己去医院。每回上医院,珍珍都要刻意地将自己打扮得成熟一些,尽量象个少妇的样子。
可是每回做完手术后,医生把手上的白色胶手套朝垃圾箱里一扔,说:“没事了,你可以去上课了。”
然后她看见医生痛惜的目光,听见年轻护士们的窃窃私语:“现在的女学生越来越开放,越来越风流。”
珍珍心如刀绞,欲哭无泪。
不过做程亦明的女朋友,在某种程度上竟也能满足她的虚荣心,最起码在校园内没有人敢惹珍珍,甚至连一些老师也对她敬而远之。大家都知道她是街上最蛮横的流氓团伙七剑客老大的姘头。
曾经有一次出早操,两名外班的男生对她指指点点,那意思珍珍不听也能猜到,无非是说她风流成性,在校读书就成了街上大罗汉的姘头,怀过孕、流过产。
于是珍珍哀怨地告诉程亦明:“明哥,就算我求你了,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惹得别人都在笑话我。”
当天晚上,那两个说坏话的男生在校门口就被七剑客的青皮马仔暴打了。珍珍再见到他们时,他们手上都缠了纱布,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见了她就象老鼠遇见猫飞快地开溜了。
珍珍和程亦明的最后一次约会就是在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是程亦明的马仔在校园内截住她捎了口信:“珍姐,明哥要见你,老地方!”
珍珍说:“我今天没空,今天晚自习要模拟考试。”
“珍姐,你就行行好。如果珍姐没按时到,明哥非剁我了不可。要不我找你老师去,看他是不是老骨头发痒,敢不准你假。”
一见面程亦明又不厌其烦地讲述他满脑子的张狂思想,尚武称霸,威猛超人,做前呼后拥的江湖大哥大。
珍珍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一味地凝望着近旁一丛夜色中的月季花。
程亦明发觉后,用手搭在她肩上问:“珍珍,你怎么啦,有心事?”
珍珍忽用力甩开他的手,出奇刚烈地说:“我在想无论如何我必须和你分手,因为我不习惯你这种生活方式,根本就不可能这样地跟你一生一世。你不是杀手中的老大吗,要不然你今天把我杀了。”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但程亦明的爽快也着实令珍珍吃了一惊,他嘿嘿笑说:“我不勉强你,分手就分手,谁也不欠谁。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的女人到处都是,漂亮的女人多着呢。”
珍珍有些感激他,觉得他在这一点上很有男子汉的气慨。也正是基于这一点,当程亦明提出看在相处一年多的情份上,让珍珍最后开开心心地陪他一次,放纵一回,珍珍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也是唯有这
第55章 逃犯归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