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见面后,沈呈安有一月未见过萧承胤。
他乐得清闲,每日睡到日上三竿,连早朝也是能推就推了。连秦王都惊叹,庆云王怎么越来越懒了,就连周身的戾气也少了许多。
沈呈安圆润了一些,连原本瘦的吓人的脊背都有了一层薄肉,整个人更是神采奕奕,每天睡前都要泡一壶决明子,边端着茶杯边围着王府走,猫儿一般巡视自己的领地。
萧承胤在御林军揽了一些兵权,也树立了威望。他不似萧则御,在将士面前从不端架子,反而每次亲自御马演练,士兵受伤了甚至亲自吮血包扎。
春猎那日,王公贵族聚集,方圆五十里俱被肃清,严加防守。
说是春猎,其实最瞩目的还是大秦两位公子。秦在七国最西,极其尚武。储君须得文武双全,才能得到朝臣认可。
萧则御不怎么愁。他有沈呈安这个表兄。沈呈安叫了手下几位堂主,暗中替萧则御猎了不少野兽与他。
相比之下,萧承胤一边狩猎,一边又分心边防,显得分身乏术。纵使武功再高强,也不免被野兽弄伤,上午结束时,脸上已增了不少伤口,衣衫也撕裂了。
他背着弓箭,与沈呈安走了个对面。萧承胤微微侧了身,看向别处,不咸不淡地与沈呈安错开。
只是所过之处,尽是鲜血了。
他独自进了营帐,没有随侍御医,也没有多少下人。萧承胤自己扯了绷带,用牙咬着,扯着一边,自己将溃烂的皮肉剪开,给肩膀包扎。
到了晚上,沈呈安易了容,偷偷进了萧承胤营帐。
沈呈安本想着摸黑给他送两瓶金疮药就走,没留神拌到了什么东西,顿时噼里啪啦,整个临时拼凑的桌案都塌了。
沈呈安冷汗涔涔,呆立了半晌,见男主没有醒的意思,便弯腰将桌案勉强扶起,倚到墙上。转身没留神,后退时又踢到了灯架,铁做的灯架左右摇晃了两下,唧哩钢啷的摔成了一片。
沈呈安:“……”我真的会谢。
“…什么人?”
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闹成这样,萧承胤就算困成死猪也该醒了。
沈呈安闻言却愣了,微微蹙眉:“……你的声音。”
萧承胤听出他的声音,唤了一声:“燕萧……”
萧承胤的伤口没有及时处理,此时已经发了炎,现在已经高烧了。
他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抽不出更多精力去管他,心里怕把病气过给他,只压低了声音,道:“你出去。”
这小气鬼,怕还是在记恨之前的事。
沈呈安冷哼一声,道:“我还不稀罕管你,烧死你算了。”
他将金疮药扔到萧承胤床头,大踏步走了出去,头也没回。
萧承胤捂住额头,直到听到帘帐落下的声音,才吐出一口浊气,又重新躺下。
到了半夜,萧承胤开始迷迷糊糊的做梦,梦里有个人坐到了他床头,将用冷冰水浸过的鲛帕叠好,放在他额头。
竟会有人关心他。萧承胤心想,自己怕不是疯了……
春天的夜里格外冷。沈呈安被冰冷的溪水一泡,瘦削娇嫩的双手已经开始泛红,甚至有了皲裂的征兆。
萧承胤这次烧的格外狠,冰水浸过的手帕很快又热了。沈呈安便每过几息,便取下手帕,再在冷水里浸凉,再放在他额头。
17.狂刷好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