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风刮得呼呼作响昏暗的烛光被风吹的摇摇晃晃的，穷冬烈风，屋里同着外间没有一丝一毫的暖意，在一片嘈杂声中传来阵阵抽泣的声音。
“娘亲，”小女孩的声音缓缓响起，“我现在便去寻父亲，让他带人来为你诊治，你定会好起来的……您不要丢下阿??一个人。”
躺在榻上是一位面容瘦弱的妇人，她伸出手慈爱的在小女孩的脸上轻轻的抚摸，带着她这一生的爱惜，半响才气若游丝轻轻叹气道：“不要去了，那人从不把我放在心间，去了也无益，阿??，你要记住今日的疼。”她的脸色突然变得红润些许，明眼人一望便知这是回光返照的模样了。
她突然咬牙道：“一生时光不过弹指一挥间，只不过，我恨，我恨这世道，我恨我的命。阿??……只恨你不身为儿郎不过区区一女子，只可养在深闺，同我一般受尽人间诸多折辱。”妇人说得血泪俱下，彻骨的痛意缓慢的袭来。
小女孩止住哭泣，抬起头坚毅的目光看着她的母亲，道：“阿??虽为女子，却不信女子不如世间男子，母亲，你不要担忧孩儿，你有何心愿，阿??必定完成得不逊色于世间任何儿郎。”
“你听好，阿??，我周氏开朝功勋，你外祖两朝老臣，一辈子兢兢战战，人到老年居然背上了叛主谋逆的罪名，”妇人憔悴的脸上映照出森森寒意，“我不想史书留名，周氏为污点一笔，阿??，这是为娘毕生之愿了。”
那妇人说完这句，似乎是耗尽所有的力气，缓缓的闭上双目，烛火幽幽照耀着周围，良久，只有小女孩轻微的哭声，夹杂在萧瑟的寒风里并不为人所知晓。
她轻轻的俯下身在妇人的耳边道：“娘亲，你放心。”从今日起，她将一往无回，无所畏惧。
近来户部尚书令姜安有些头疼，疼得几天几夜都睡不着了。
其实这头疼得并不是近来才有的毛病了，这么些年就没有好过了，自从他发妻生下第一个女儿开始，他尚且可以拍着自己的胸口叹气道不碍事，女孩儿都是父亲的小棉袄，这样也挺好。结果，十几年过去了，膝下的棉袄也忒多了些，一连三胎都是女孩儿。
前些日子，隔壁同他一起拜官入仕的御史大夫刘家的二儿子都刚行了加冠礼，一家子父慈子孝的，让人真是羡慕。
心里着实郁闷，户部是个肥差，一个肥的流油的肥差事，他也不知道日后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下的这份家业该如何，想到这处忍不住又叹三口气。
夜间看见自家发妻，盯着看了半响，又忍不住发牢骚道：“眼见着一家家孩子都大了，还不是你着肚皮，不争气，除了姑娘还是姑娘。”
发妻月氏冷笑一声：“你那么有能耐你自己去生啊，早些年说是为妻的肚皮不争气，可是你瞧瞧咱家的三姑娘，倒不是我生的，不也是个姑娘。”
姜大人在小妾这件事上有些对不住发妻，只好不作声，那月氏却不肯轻易放过了，冲着他嘲讽道：“说是姑娘可半点没有当姑娘的自知，三天两头的出去惹祸，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咱们有个儿子呢。”
蓦然，从他脑海里缓缓生出一个念头，只不过如烛光一闪瞬间便熄灭了。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吃……”酒楼红灯处传来阵阵笑声，京城中的几个纨绔左右搂着几个美人，在一片恍恍惚惚的灯光饮酒作乐好不快活，红袖招可是京城近来最好的乐楼了，楼外十里莲湖泛夜，映照一片红衣翠袖。
听到中间的那位少年顿住了，边上的一位最是活泼的单薄少年突然站起身拿着筷子指着他道：“你咬舌头了，还不快自罚一杯。”
边上人扯了扯他的袖子道：“姜??，姜??你不要再罚他了，再罚他等他回家，他老爹定然饶不了他。”
那位少年明显有些上头了，眼前一盏烛火晃晃悠悠，想把它吹灭了硬是吹不灭，硬是对着边上一位少年的脸吹了半响。只听得边上的人对着他边上一位长相极其清俊的小厮道：“你家公子醉了，你先拉他下去醒醒酒。”那小厮立马微红着一张脸扶着他们家公子下位。
那公子果然醉了，才一出了门连步子也迈不好了，左右摇晃的，被小厮拽着一路几乎是拖到了后花园子里，趴在芙蓉从边上的假石上呼呼的说着胡话，那小厮左右环顾无人这才皱着自己
第一章当时明月在（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