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福全走进来,轻轻的扶起容熙,一边拿过边上的一小杯茶水,递给容熙,方才道,“姜公子那边如今已经得了消息了,宫里的事情,奴才大致都派人同他讲过了。”
容熙身子虚弱,听闻过后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又问道:“孤病时,可发生了什么事了?怎么突然从东宫迁移出来了?”
容熙才睁开眼时,第一眼瞧见的是这里陌生的一切,第二眼瞧见的才是趴在塌边上的福全,他已经累极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只微微碰了碰福全的脑袋。
然后又沉沉睡去了,似乎在此期间隐隐约约听见外边的人在喊着大殿下,然后便迷迷糊糊的看见一个人影走了进来,在他额间轻轻的擦拭了片刻,然后再想看的真切时,却已经又睡过去了。
“殿下病得突然,把奴才可吓了一跳了,不过奴才还算有点脑子,马上便去太医院寻来太医,又一面回过了君上,”福全憨厚的一笑,“后来君上来了,第一件事便是把殿下接出东宫,东宫如今已经锁闭了,内宫各处都在用白醋和艾叶熏墙泼地的,可是,奴才心里很清楚明白,当年的时疫那般厉害,就是泼尽天下的白醋焚尽天下的艾叶只怕也没有法子。”
容熙其实不想过问时疫的事情,这里边的内情曲曲折折的叫他有些头疼,可是东宫突发,却叫他不得不警醒,不得不留个心眼。
他微微抬起头瞧见窗外隐隐发亮的外间,隔着一层薄薄的茜纱窗他瞧不见外边,只能凭借着这样的光亮感受外边的明亮。
就如同,他这辈子也走不出这一座困城,只能靠那抬头便可以瞧见的天空来感受千里之外吹过来的黄沙森林,感受外间的天高海阔。
“殿下?”福全还在断断续续的回着话,见容熙突然便没有了声音,不禁试探的问道,“殿下可是累了?累了便歇着吧。”
“福全,”容熙偏着头看向他,淡淡道,“待孤病好了,孤还想出宫一次。”
“宫外如今到处都在发时疫,”福全皱眉十分为难道,他跪下光滑如水的大理石面上,看着整个屋子的富贵荣华,帝宫里是如何的富丽堂皇,岂是外间那些平民百姓所居的地方能比的,“我的殿下,可别这样糟践自己了。”
容熙淡淡一笑道:“那……待孤病好了,等这天下也变得好了,你再带孤去一次吧。”
他的眼眸里缓缓有些发亮,就如同春季第一棵春笋破土而出,带来了生命最深处的期许,连福全也不想要阻止他这般的期许,只好点点头朝着容熙笑到:“殿下只要好了,别管何处,奴才都能带殿下去!”
才在这里说这话,突然只听人回禀道:“殿下,大殿下来了,在外边求见呢。”
容熙没有醒过来的时候,大皇子为了自己那般贤德的名声在容熙床头足足守了一夜,这件事情容熙方才恢复了知觉便有不同的人在他面前提及,让他念及兄长的好处。
听外边的人打探了消息回来说,因为这件事御史台那边还连连参奏了几次来赞誉他的。
不过大皇子连年都是被底下朝臣夸赞,早已经不是稀奇事了,容熙原先也觉得这实属正常,可是如今落到了自己的身上,看顾了一夜里夹杂的多少是真情还有多少是想着别人的夸赞自己的名声便无须多言了。
而且容熙纵使心中十分不愿意见自己的这位兄长还是得念及他辛辛苦苦照顾了自己一夜的面子上,还是只能道:“大哥哥来了?快请进来吧。”
一语未落,便听见脚步声,接着便是宫人打起门帘子,大皇子缓缓从其中走了进来,气宇轩昂,倒是十分好的面色,见到容熙便要行礼,便被容熙让福全一把扶住了道:“大哥哥前日夜里照顾孤着实辛苦了,不必行礼跪下又起来这般劳苦麻烦。”
大皇子也细细的端摩着容熙的面庞,只见容熙虽有些虚弱可是面色已经红润了起来,看来他确实没有大碍了。
大皇子今日过来,其一是想要趁热打铁,总不能叫底下那些朝臣觉得他赚尽了赞赏便不再过问容熙了,其二也是想探探口风,他想要找关于时疫的方子,只有两条路,要么自己派人苦苦钻研那张方子出来,要么找到当年的方子。
他着实想知道,太子是不是也打的是这样的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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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山雨欲来风满楼(1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