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人都有他那样的福气,也不是人人生下便是什么都有的。”大皇子轻轻的把手放在桌子上,可是眼底却已经是一片冰凉了,“不过……我与他血脉生的不同。”
他还留了半句话憋在肚子里,他觉得如若自己的母亲是皇后,自己如若是嫡子的话,定然做的会比太子要好太多,即使是现下如今,无论他自己如何的谦逊,他也还是可以说,自己从一开始便是要比太子要出彩的。
“殿下说的自然,否则老臣也不会来投靠着殿下,不过眼下火烧眉毛,殿下啊,且顾眼下吧。”张院判何曾会关心大皇子满心的踌躇志,只不过只关心于自己的性命罢了。
大皇子只得重重的叹一口气,纤长略微有些干燥的手指扶着额头,总是命运造化,终究不会给任何人以完满,他低声道:“宣召永庆王来一趟吧。”
昭元殿内,苏长安掀开那雕刻着麒麟的鎏金香炉盖子,轻轻的把自己手里边的香料一一倒进去,再合上盖子。
午后斜阳透过窗扉,照在他面前的地面上,而坐在小塌上边的君上皱着眉头轻轻的翻阅过一面纸张。
那是今日朱雀司呈上来的密函,连苏长安也是不能翻阅都,只能通过朱雀司的手直接递给苏长安。
“哼!”君上突然一声冷笑出声,倒是在这一室的寂静中显得突兀了,苏长安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君上,君上既然已经冷笑出声了,那便是会同他说了,果然,见君上小抿了一口面前丝丝冒着热气的杏仁露,道,“瞧瞧他干的好事!真不愧是朕最得意是皇子!”
苏长安不敢贸然议论,却也清楚的明白君上实在说谁,只淡淡道:“君上息怒,别气坏了身子。”这句是个十分得宜的话,无论君上为了何人为了何事生气,纵使他不知道,都可以用这句话来开始。
“让朕稍稍宽解一下心,你都不知道这底下究竟有多少人蛇鼠一窝,”他瞧着自己面前的那杯杏仁露,咬牙切齿道,“朕也是从这样的路上走过来的,朕如何不会知道这条路走过来,没有几个人是干净的,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时候,在底下平民百姓,朕的子民还在受灾受难的时候出来设计!”
“民为天下之本,”苏长安缓缓的抬起桌子上的那壶清茶,又取了一个瓷盏为君上倒了一杯清茶,喝完了杏仁露,还是要清清喉咙,“大殿下还年轻,有很多的时候都不懂得,君上只慢慢引导便好。”
“朕只怕,怕他待底下万民不够仁慈,多行不义必自毙。”他垂下眼眸,“或者,他眼红心热了,见太子身体不适,有了些不必要的心思。而且,他做下的这些事,瞧着委实心狠……原先都说他贤德,如今瞧着,究竟是不是贤德,都难说了。”
这个时候,他抬起头来看着摆在窗户边上的那一盏应景的绢布做的假海棠花,他又想起来了原先贵妃还在世的时候,那个时候,贵妃总会带着大皇子十皇子前来请安,一家人聚在一起亲亲热热的。
他忍不住拿手轻轻的抚摸过那一盆海棠,贵妃如今只不过是个虚幻的记忆了,就如同她最喜欢的海棠一样,不过是绢布做成的假物。
就在这个时候,没等着君上心中哀情大动,便听见外边的人道:“君上……大殿下求见。”
果然,已经得了消息了,君上冷冷道:“他忧有心来求见,而朕却不一定有这个闲心见他,让他在外边跪着吧。”
却见那前来通报的小内官迟迟没有出去,反而一脸的犹疑,君上再次抬眼时便见到他这样一脸的欲言又止,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大殿下是只穿着一件单衣,背着戒尺过来的……如今外边虽有些太阳,却还是天寒地冻的,只怕万一冻坏了……”见君上脸色越来越不好,那小内官只得闭了嘴。
君上冷笑道:“难不成他瞧见东宫里边太子病了,朕多担待些他便坐不住了,也要病一回吗?他有胆,就跪着,朕今日只是不见。”
话音未落,便听见外边大皇子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过来道:“父君……孩儿罪该万死,还请父君责罚!”
外边,如今正是风大的时候,固然出了点太阳,不过
第八十三章山雨欲来风满楼(14)[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