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一说要走,飞云便为他提起灯笼,那摇摇晃晃的灯照耀着前方已经被大雪弥漫看不清远路的宫门。
待到大皇子回到重华宫时,却见那张院判听着永庆王一道已经在正殿等候了多时了,大皇子连着跪了那么久冰凉的石阶,寒气已经有些入体,膝盖疼得厉害,才一坐下便疼的有些抽气。
“殿下膝盖还好吗?”永庆王见大皇子着实面色有些苍白忍不住开口问道,“瞧着面色十分不好的样子。”
“殿下忍耐几日,微臣定会为殿下细细调理好的,”张院判在太医院待了几十年了,不可能真的没有点本事,“听说今夜君上召见了殿下?”
大皇子面上已经又恢复了往日的和善明朗,笑到:“二位的消息倒快,父君确实召见了我,呵斥了几句,到底也没有怎么怪罪……不过,罚我这段时间留在重华宫里边不准外出便是了。”
二位老臣不禁在心里略微有些惊愕,也就是大皇子了,才能有这样的福气,无论是犯下多大的错处,总可以被原谅。
却在这时,大皇子微微抬起头看着张院判道:“我怕这一次父君要问罪张院判,院判回去之后我只能尽力保全。”
“殿下仁心,还能为院判大人考虑,”永庆王突然微微一笑,在烛光熹微中眼睛里微微有些光亮闪动,“先别作这样坏的打算,微臣这里有个消息,只怕殿下与院判大人乐意听得很。”
“什么?”大皇子茫然的抬起头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五年前,从太医院跑出去的那个刘越,”永庆王这些日子别的事情一件没考虑,他也没指望有谁可以在这样短的时间里边想出那样一张方子,故而在先前用那些病人试药的时候他便是不同意的,“其实他根本没有离开京城,也没有回家,这人是有几分聪明的,知道犯了事怕危及性命,一直隐姓埋名,就住在京城外的西山林中。前几日本王派出去的人四处打听都寻不到,却有人在那西山见过一两次。”
“这件事除却你还有别的人知道吗?”大皇子当下心中一喜,待他反应过来立马有些恐惧,这样的好事情,不需要第二个人知道,“太子那边呢?”
“微臣来时已经派人前去了,而且殿下特地叮嘱过看守户部尚书府的人回禀说今日一入夜色的时候,那姜府便有人出去了……只怕,没有瞒住。”永庆王面有愧色,却还是道,“不过殿下也不要太忧心,总会有办法的。”
“你分三队人,第一队前去寻那个刘越,第二队伏击在半路无论是谁,只要不是你的人一律格杀勿论!”大皇子略带有威胁的眯了眯眼睛,“第三队,紧紧的盯着东宫,无论如何都不能叫他拿到方子在我之前!”
这就是他与东宫的一场逐鹿之争,整个朝堂,京城都不过是他们的赛场,他只能一往无前,绝对没有回头的一日。
窗外是满头的飞雪,隐没了帝宫的万家灯火,就在这样的雪夜里,帝宫沉默寂静得如同一个庞大的困兽,只等着将来某一日的苏醒。
在一片周遭都是昏暗的内室里,只有一个少年坐在一盏孤灯的前边,按照以往一般他的面前摆放着一方棋局。
而在他背后的帘子后头,单膝跪地跪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正一脸的恭敬回话道:“世子,那个人终于找到了。”
少年缓缓的转过脸,苍白的面色如同一个干净瓷白的玉器,他的瞳孔倒影这那摇曳的烛光,微微带了些冷意,淡淡道:“下去准备着吧,他已经多活了这五年,该是时候还当初欠的债了。”
就是在这样的雪夜里,从姜府的偏院里偷偷的走出来一队马车,就踏着长长的雪道往城门去了。
姜??坐在车里,外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芙蕖坐在她面前捂着一个汤婆子,忍不住有些忧愁道:“这样冷的日子,姑娘也太不知道爱惜自己了,一听了消息便要往外去。”
姜??本来是在闭目养神的,听到芙蕖这样说,便缓缓睁开了眼睛道:“我不能让别人去拿这张方子,任何一个人我都不能信任,我只能自己亲手把这张方子送到太子殿下的手上方可以安心。”
“姑娘何时这般不相信旁的人了?”芙蕖困惑道,心里也隐隐约约有些担忧,不知道自己在她心里是不是有朝一日也将会没有半分的信任,“这件事当真便如此重要么?”
“芙蕖,我努力这么久,没道理把所有的东西都拱手相让,”姜??靠着车厢的壁上,那风吹动她面颊上的
第八十五章千山鸟飞绝(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