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微臣之错原不在此,如若这天底下女子皆可以大展身手,君上以为微臣愿意遮掩自己的身份么?”姜??字字用力,眼风带过,却丝毫不见畏惧之色,“这不是欺君这是无奈……君上最介意的……”
姜??缓缓的抬起头,日光下,她的瞳孔发出莹润的光辉,带着她的恨意与不甘,带着容熙的孤独与冤屈,道:“君上在意的从来不是微臣是否是女娇娥,君上是担忧,担忧微臣这颗心,从来不肯忠于君上,时至今日,还念着东宫废太子。”
“姜??!”一边上的姜安立刻便呵斥道,“别胡说了,住口!”
姜??不过冷冷一笑,朝着君上道:“君上害怕,害怕堵不住这天底下悠悠之口,所以从微臣这里下手。”
“姜??,”君上缓慢的站起身,脸上一片阴霾,他突然开始冷冷的看着姜??,缓缓道,“说下去!你敢不敢?”
姜??眸中一片寂静,她浑然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她扬起头,整个大殿一片安静,只听她道:“整个大煊是各国之中内政最乱的,因为从一开始,从这个国家的君主开始,就是乱的!他削薄寡义,嫉恨功臣,多疑多虑,勾陷东宫……这就是你,君上!我若是东宫,我绝不会就这么赴死,孤零零的,不入皇陵,变成孤魂野鬼。我受的痛与恨,我会让人百倍的还,就算逆个乾坤,”她双目通红,“那又如何?这天不怜我,我何苦敬它!”
君上似乎已经气急,这许多天过去了,最出格的也不过是像谢梁辰那样冲进来喊冤的,冷不丁还出来了一个指着自己骂天道不公,直言自己这个君上削薄寡义的。
“说得好,”君上缓缓的点了点头,冷笑道,走上前来,走到姜??的面前,居高临下,“很好,原先不觉得,如今才知道,原来废太子做出的种种荒谬之事不过是你们这群人在背后,蛊惑人心,是你们毁了朕的太子!”
姜??丝毫没有退让,反而像是听见了一个极为有趣的话,禁不住笑到:“杀了容熙的,是君上,是他的父君,逼死了他……逼得他无路可走,您的心,硬的就如同昭元殿地面上的黑曜石一样,他暖不热君上的心。”
“乱臣!一派胡言!”君上双目包含怒火,呵斥对着边上的苏长安道,“还不快把她拉下去……这样的乱臣贼子,平白脏了朕的地!苏长安,把她打入天牢,且罢,原便是留不得的。”
站在殿外的侍卫听令即刻便涌入,姜??从地上起身,一脸的死气沉沉,她最后看着君上,眉眼间俱是凄凉,终于缓缓落下两行泪来,道:“忠言逆耳,良药苦口,还望君上不要见怪。”
言罢,转身便随着那些收押的侍卫走出了昭元殿,君上看着她的背影。
似乎又回到了那天夜里,也是这样包含着绝望的眼睛,容熙对着画哭诉,哭的是那样的无助。
他躲在窗户后边,他觉得自己或许错了,他开始厌恶这样孤单的滋味了。
也是这样的对话,容熙轻轻脱下太子服制,看着他,明明是父子,却变成了仇人。
“这个太子,早便当厌了,谁爱当,谁当。”他也是这样来去无牵挂的离开了。
一炉沉香燃尽,一室日光苍白,他看着那些光斑,喃喃道:“去把朕的熙儿寻来,。”
“君上?”苏长安皱起眉头,他没有听清楚,“您说什么?宣召谁?”
君上回过神来,垂下眼帘,淡淡道:“没什么。”
“世子殿下,”谢梁辰才回到自己王府还没有坐下来,不过是才脚沾了地,却突然听见耳后那个被派去守着昭元殿的人从后边赶了上来,一脸的急切,又唤了一声,“世子!”
谢梁辰有些不耐烦的伸手把自己手上的马鞭重重的甩在地上,十分暴躁道:“又是什么事啊?”
他只觉得那些阳光落下他头顶上的太阳穴上边突突的跳着,紧紧的抿着唇,见那来人才下马便跪在地上朝着他回禀道:“姜舍人被收押进天牢了。”
“什么?”谢梁辰眉头一顿,充满戾气的面上顿时变成了惊奇,回过头十分诧异道,“这次又是什么事,姜??如今是越发出息了,连自己都护不住了。”
“奴才在昭元殿前守了半日便见到姜舍人被带了出来,而且这件事并没有声张,奴才还特地寻人打听了,”那人似乎也有些惊讶,畏畏缩缩的看了谢梁辰一眼,“
第一百八十四章桃花树下自吹笙(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