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却在这时,站在外间核查库房的掌事姑姑突然一声惊呼,道:“这是何物?”
德贵嫔立刻便差人前去查问,却只见那人一脸凝重的带着一方盒子走了进来,德贵嫔看的不真切不知那盒中究竟有什么,只得皱起一双柳叶眉道:“这是什么?是谁送来的?”
那几个内侍无法只得恭恭敬敬的把那盒子抵到她眼前,这般便瞧得清楚了,那盒子之中不多不少,却见有一团模糊不清的物件。
德贵嫔没敢多看,只不过是一眼,便抬起头来看着周围众人道:“这是什么……怎么会在本宫这里?”
“是一只死雀,”掌事姑姑见多识广最先开口道,“这是涟贵人宫里特地送来的……”
“混账!”德贵嫔一声呵斥,面色铁青,当下便伸手在桌面上用力一拍,“谁借给她的胆子……竟敢如此诅咒于本宫同着本宫腹中胎儿!平日里在君上面前处处矫情狐媚也便罢了,本宫自是不与她计较,体谅她不过是一个乡野丫头上不得台面!可是眼下蹬鼻子上脸,这口气本宫无论如何也无法咽下。来人……陪着本宫前去寻了那贱人。”
言罢,气势汹汹的便要朝着外边走去,两宫一向不合,如今德贵嫔收到死雀便是在诅咒她腹中胎儿,这样的前因加之后果,一口闷气,如何能忍。
才走到那院门之前,宫门前的小宫女正准备走回去通报一声,德贵嫔却并没有留的她一丝机会,当下便朝着后边的人道:“拦住她!”
还未等人反应过来,那宫门便一声“啪”便打开,芙蕖还站在院子里,回头便见到德贵嫔一脸的凶厉的走了进来,头顶上的日光顿时有些失去了光彩与温度。
“贵嫔?”芙蕖面上微微反应过来,带着笑意朝着德贵嫔缓慢的跪下行礼道,“您如何来了?”
“涟贵人,”德贵嫔朝着背后轻轻一挥手,便有一人端着那方盒走上前来,还没有端到其二人之间来,便被德贵嫔抢先一步,拿起那盒子便朝着芙蕖的脸便砸过去,芙蕖的脸被重重的砸了一下,偏向一边,“你且瞧瞧这物是不是从你这里送去我那里的?”
芙蕖底下眼眸,眼泪在一瞬间充斥在整个眼眶,带着面上的疼意,耳畔边上那支步摇流苏轻轻的打在脸上,冰凉而又屈辱。
就像很多年前的夜里,她在那片树丛中被那群人按在地上的屈辱,有一次重上心头。
她才不要,她才不要变回那个无助的弱小的,满身泥土的自己!
“打量着自己在君上面前得脸了,连自己几两骨头都分不清楚了么?”德贵嫔殷红的眼角带着淡淡的不屑,“贱奴就是贱奴,做不成人样!之前的事情几次三番的冒犯,本宫不愿赔了身份与你计较,如今居然做出这般歹毒之事来触本宫的霉头,本宫且告诉你,只要本宫在一日,你永远越不过本宫的前头去。”
“贱奴,”芙蕖微微的抬起头,目光清冷,带着恨意,“我已经不是贱奴了……同样都是君上的妻妾,贵嫔娘娘如何能如此咄咄逼人?”
话音未落,却见德贵嫔并不在意她的话,反而走上前,一脚踏在她的手上,疼的芙蕖一下子便皱起眉头变了脸色。
“同样?”德贵嫔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涟贵人入宫得晚,还不知道这宫里许多的规矩,以为仗着自己这层脸皮就能同着六宫众人平起平坐……今日我便教教你,什么叫做人有三六九等,省的你日后忘了自己的身份!”
“娘娘,”外边的宫女衣襟带风,匆匆的走进来,姜??立在皇后身边正陪着皇后查看这一月内务府上报上来的账簿,姜??才翻过一页,却听见那小宫女道,“娘娘,出事了。”
皇后抬眸同着姜??轻轻对视,便挑了挑眉头问道:“什么事?”
“德贵嫔与涟贵人闹了起来,德贵嫔现如今正派人在长街上按着涟贵人掌嘴,人来人往的,十分难堪着呢。”六宫近些时日平静得如一潭水一般,起这样的波澜足以叫所有的人都勾着脑袋看着,无论如何涟贵人好歹也在贵人之位。
皇后连眼皮都没有抬,只是翻过一页书道:“德贵嫔身怀六甲,该是要别人担待些的,涟贵人初来乍到,是该磨砺些的。此事不必来报了。”
言罢,抬起头来看一边上置身事外的姜??,打量着她的脸色,问道:“原是你身边的旧人,怎么?不心疼么?”
“心疼,”姜??淡淡一笑,唇角露出一个极其单薄的嘲讽,“她当初置我于死地,出卖旧主何曾心疼过,这个世上,仇便是仇,恨便是恨,断没有拖泥带水,藕断丝连的道理。”
第一百九十五桃花树下自吹笙(1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