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失皇家颜面……还是送贵嫔回去吧。”
君上眸色一沉，再看边上的皇后面上都已经带了伤，心中略微有些慌张，也不知道这德贵嫔突然发狂是怎么回事，不过觉得四王与四王妃所言有理，便朝着边上的人和呵斥道:“还不快把德贵嫔带回宫！太医也一并前去！”
话音未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却见面前德贵嫔一头载到在地，便晕死过去，身上还抽搐几下，口吐白沫，众人都吓得退后一步。
只有德贵嫔宫里的小宫人内侍才敢走上前去想要从那冰凉的地面上扶起德贵嫔，她身上那件白狐裘沾了泥土，面上的胭脂也已经不再光鲜亮丽。
“血！”一个小宫女突然尖叫出声，本来便已经备受惊吓的众人又一次随着这声紧绷了起来，一齐朝着躺在地上的德贵嫔看过去，却见那边上的小宫女已经是满手的血。
而那件外衫之下，除却德贵嫔口吐的白沫从她的身下缓缓浸润出鲜血，那鲜血衬映着她白色的狐裘，越发刺目。
所有人也只能捂着自己的口鼻，看着那德贵嫔被人抬下去，灯光之下，每一个人都没有预料到这一场闹剧，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君上！”皇后捂着自己隐隐约约还在作疼的下巴，朝着君上跪下道，“臣妾未能护好德贵嫔，臣妾有罪！”
“此时还为时尚早，”纵使见到此情此景心中早便明白，凶多吉少，君上却还是想要掩盖过去，“皇后不必自责，还是，还是听听太医如何说吧。”
皇后垂下眼眸，烛光之中眼中似有水光盈动，再看她半边脸上还带着方才德贵嫔失手所伤的痕迹，君上不免心生怜惜，伸出手来从地上轻轻的扶起皇后，语气和缓温柔道:“皇后脸上的伤口也不能忽视，一同去德贵嫔宫中，顺带让张院判瞧瞧吧。”
这一年的除夕，大抵是君上这几十年来人生之中，过得映像最为深刻的一个除夕之夜了，空气中那些璀璨夺目的烟火依旧在迎接着来年，可是光芒之下，站在暗夜之中的芸芸众生，抬起头来看着那片刻亮如白昼又迅速黑暗下去的天宇，各怀心思。
皇后点点头，抬起手来把手放在君上伸出来的手掌，这才从地上起身，然后缓缓的转过身子，不知为何众人看她，总觉得皇后面上带着淡淡的冷漠，似乎方才那个忧心忡忡，我见犹怜的绝对不会是她……反而有一种，镇定，像是那些纷纭落在她的眼中，便也只是一场闹剧而已。
众人都已经做好了前去德贵嫔寝宫查看的准备，跟随在君上与皇后一起。
在所有人之后的涟贵人抬眸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知为何老是松懈不下来，想要回头来找自己的小宫女，却在一回头的时候突然发觉到自己背后空无一人，心中不忍有些惊愕，却依旧不敢贸然开口，只能把自己的头低的低低的。
此事着实有些蹊跷，那些王爷王妃，天潢贵胄都不过是想要入宫求个福祉的，谁曾想会被这件事情触到霉头，当下也不愿意再随着君上皇后一起前去德贵嫔那处，只想早些出宫回府，佛前敬上几炷香才好。便一个个的都推脱不便前往，君上早已一些倦怠受惊，也不愿意自己的妃嫔那般疯魔的样子传出去，也只能遣散众人，带着位分较高的几位妃嫔前往。
才一脚踏入德贵嫔的寝宫，便瞧见似乎整个太医院几乎都被搬了过来，乌压压的跪在屏风之前跪坐一片。
“如何了？”君上最先问道，“德贵嫔究竟是何缘故？”
“贵嫔娘娘似有癫狂之状，”张院判跪在地上，低着头，看着他的表情便已经知道大约这样突然发狂毫无预兆，太医院也说不出所以然，只能道，“个中缘由……还需细细斟酌思索，现下只能查看……”
“混账！”君上额头上青筋暴起，心下已经是极怒，“一帮饭桶，人都病成这样了，还说什么不知道！”
“请君上恕罪……”张院判皱起眉头，一脸的为难，“贵嫔这个样子，实在是起病过急，毫无前兆，就像是中了邪一般呐！”
“胡说什么？”皇后顿时皱起眉头，“什么中邪，天子面前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张院判自知失言，只能跪在地上不住的请罪。
“朕只问你，”君上的声音带着怒气，“德贵嫔母子可否能够安好？”
第一百九十八章桃花树下自吹笙（14）[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