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把容熙所有的死因都归结在其上,自然不会听由这份圣旨的,如今心中九转回肠,只想着快点打完安定下来,再回京推脱了最好。
谢梁辰十足十的有些懊恼,也不知道这命里犯什么,老是同着那个文安有些扯不清楚,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再转眸看着外间的天宇,只见塞北阴风阵阵,似乎又要下一场大雪,谢梁辰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副将按下了,道:“世子的风寒才有起色,还是不要出吹风了,这塞北的风还真扛不住……”
谢梁辰也只能点点头,还是等大病初愈,再收拾旧河山吧。
副将言罢,起身走到主帐跟前,伸手取下那头盔来,然后回头看着谢梁辰道:“还是我去一趟吧。”
真是屋露偏逢连夜雨,谢梁辰有些不甘心的躺回去。
却在这时,突然一只白鸽在寒风凛冽这的塞北天空上直直的冲进来,似乎用力过猛险些撞死在谢梁辰面前,把两个人都吓得一跳。
待那鸽子反应过来,扑腾几下翅膀,定睛先瞧了瞧站在一边上的副将,然后瞧了瞧谢梁辰,见到谢梁辰身上披着的那件外褂方才一凛,跳跃着到了谢梁辰面前,然后极其傲慢的伸出自己一掐就断的小腿。
“这……这什么啊?”谢梁辰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这只通体雪白的鸽子从哪里来的,面上有些困惑,却还是伸手从那鸽子的腿上取下来一个小圆筒。
才拿出来,便解开来看,那上边只有寥寥数语,似乎是簪花小楷写出来的,只有一句话谢梁辰不禁有些瞪大眼睛,那上边写到:“军中有奸细。”
“这纸条,”谢梁辰登时有些难以说出话来,翻来覆去也没有看出来什么人写的,“是谁送的?”
副将上前查看许久,只觉得簪花小楷,笔风俊秀,大概是个女子的笔迹,抬眸道:“大约是个女子写的,不过也不一定。”
谢梁辰微微皱起眉头,难不成是姜??,她如今恢复了红妆,怎么连字迹也都一并回去了么?想想就觉得恶心吧啦。
“娘娘,”天子使者才把圣旨传去永庆王府,未央宫里边便已经知晓了这件事,皇后也没能料到这件事,岐山王府与永庆王府互相勾连起来,那便是又同着很久之前的东宫容熙有什么区别,姜??一步一步走到高台上,瞧见皇后坐在石桌之前,一脸的凝重,“不知娘娘召微臣过来不知有何事?”
姜??原本应该自称“臣妾”可是这样的自称她自己听着刺耳,皇后听着也别扭,只能还是自称“微臣”来的妥帖。
“君上给岐山王世子与文安郡主赐婚一事,”皇后看着她,缓慢的问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姜??缓慢的垂下眸子,半响过后方才回道:“站在朝堂所有纷纭的格局上来讲,是好事,只有将两方利益集结在一起,才不会在前线上下绊子。谢梁辰才能立下汗马之功,可不是好事么?”
皇后微微挑起眉头,看着姜??的面色,只觉得这话说起来观她那张脸,怎么那么言不由衷的感觉,故而有些不信道:“既然是好事为何你面上却不带一丝高兴?”
“微臣不高兴,”姜??似乎觉得自己说话都有些力不从心了,“不过是因为,微臣同着谢小世子关系匪浅,谢小世子自来都只希望娶这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他绝非朝三暮四之人,也非纨绔不羁之人,他娶得的妻是要一生一世白首不离的,实不该把他牵扯进来……微臣是在为谢世子担忧。”
自古,无宠天家,才子佳人断佳话,一旦姻缘搅入此局之中只怕,难以善终。
如若不是谢梁辰,是这个世上的任何一人也便罢了,可是如今她只剩下一个谢梁辰了,想到这处姜??的心不禁微微发起酸楚来,谢梁辰如果也保不住那她自己的心只怕也再难热起来了。
可是眼下还好谢梁辰对那文安郡主并不是有情的,中间隔着容熙的冤案,大约也不会反对,一切还有转圜之地。
“岐山王府,”姜??缓缓的抬起头来,目光笔直的看着皇后,瞳孔被太阳染成琥珀色,变得格外的莹润,“必须要除去,这是娘娘答应过的。”
皇后伸出自己的手指,轻轻的抚摸过自己面前的小茶盏,在那些白底青瓷之上游走一圈,眼神有些迷离,带着微微的思索,而后才道:“放手去做吧。”
第二百一十七章西出阳关无故人(4)[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