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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24岁[2/2页]

到底谁不配 景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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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泽看不透。
      “我一定要无缝衔接吗?我歇歇不可以吗?”宁钰质疑道,身边人都认为他不应该有空窗期,那不符合他的作风,的确,他和顾铭都不是什么专一痴情的人,滥交到让人觉得有一天空窗期都是没放下对方。
      高泽无法回应他的质疑,转移话题道:“你什么时候能歇够?”
      宁钰凝视他,高泽的侧脸认真,眼睛里放出锐利的光。
      “你比我想的痴情。”从高中到现在,都多少年了,真是爱他爱得不可自拔?宁钰都不想揭穿了,那太讽刺,他的话也满是暗讽。
      高泽自然听得出来,“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一次次这么避着我?”
      “当着孩子的面,我可不想聊这些。”宁钰说。
      高泽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祝酒,他猛地刹了车,车子停在了路边,高泽转过头,他现在很想抓着宁钰的手逼问,但他没那么做,对宁钰的耐心一次次突破底线。
      “你跟他结束了,你没恋情,而我喜欢你,你一次都不松口,”高泽不听他的话,当着祝酒的面,照样逼问:“你可是宁钰啊,你有什么不敢说的?”
      昨天把人整成那样,心狠到如此境地,一向我行我素的人,有什么不能直说的?他高泽想听那个答案,告诉他因为什么,他不接受自己。
      宁钰玩过多少人啊,什么人都有,说句不好听的,他就是跟他高泽玩玩能怎样?那样也不行,他似乎介意得很,对自己存在很大的意见,从高中到现在,他明里暗里多少次了?身边谁还不知道他的心意?偏偏宁钰,全装作没看见。
      一个人再能忍,现在都该爆发了。
      高泽没爆发,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他只是希望死得瞑目罢了,对他来说,真正的爆发是什么?是给他下药,是玩强_奸,是一切在法律边缘徘徊的恶行。
      宁钰侧过头,高泽眼里的求知欲满满,他今天也大发慈悲,不愿跟他兜圈子了,就让他死得瞑目,宁钰说:“祝酒,把耳朵捂起来。”
      后面的祝酒听话地将耳朵捂住。
      宁钰说:“你说你喜欢我,就是跟一个又一个人滚床单,在闲来无事寂寞的时候,才想起我的喜欢我吗?”
      “你没有答应我。”
      “哦,我没有答应你,所以你可以不用对我的喜欢负责,你喜欢我,跟你和别人滚床单一点也没有冲突,是这个意思吗?”
      “你知道圈子里的规矩。”
      “什么规矩?”宁钰说:“一群烂人制造的烂规矩?”
      “你变了。”高泽说,和以前那个根本不在乎这些的宁钰比,变得太多了,变得理想了。
      “我是变了,我能玩一辈子,但我会累,”宁钰说:“我跟顾铭谈的那三年,实话不瞒你,那是我最憧憬最喜欢的稳定的生活,我就是之前玩太狠了,所以疲惫得也很快,我真得歇歇。”
      “你才24岁。”
      宁钰笑了,他就知道,他身边的人多,但理解的他的没几个,甚至根本没有,他喜欢稳定的生活仿佛都是一个笑话,宁钰说:“非得等到三十岁,四十岁以后?玩不动的时候才有资格说歇歇吗?”
      高泽不知道说什么。
      “你说你喜欢我,也许是真的吧,但是这并不耽误你跟别人谈恋爱,假如我跟你在一起了,也只是个炮友的关系,因为你讲究圈子里的规矩,就是玩玩,都是玩玩,谁也束缚不了谁,你现在问的只是我为什么不跟你玩,别上升到喜欢的层面,还不至于那么严重,”宁钰说:“而我不跟你玩,是因为你来得不巧,高中的时候有易辰,大学的时候我身边人满为患,轮不到你,之后是顾铭,这一耗就是三年,然后是现在,我玩够了。”
      高泽看着他:“你觉得这个说辞能不能说服人?”
      “信不信是你自己的事,话我说清楚了,就算你觉得假,那也不是我能宽慰得了的。”
      宁钰推门,准备下车。
      高泽的声音响起:“一辈子是不可能的。”
      宁钰的手顿了下,高泽仿佛听懂了他的话,真是个不错的进步。
      “男人和男人,没有一辈子。”高泽语气没有半分期待。
      “或许吧。”宁钰推开门,走下了车,祝酒跟了下去,二人在半路离开,终点站未抵达,但宁钰从不指望有人送他到达终点站,半路下车的人太多了,他也已经习惯。
      不期待,不迷茫,没抱负,没理想,人生虽然少了很多的乐趣,但也少了很多的麻烦。
      他带着祝酒走在人满为患的街道上,那是他从小就期待的,备感兴趣的未来。
      他有一个恋人,有一个小朋友,有一个三人的家,他每天期待着另一半下班回来,自己和他一起吃饭,看电影,说麻烦,说抱怨,一起憧憬未来,又能过好当下的每一天。
      那时候好多人不理解,说他一个男生,怎么喜欢这种生活,而且他背景条件这么好,早就该体验过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好多人高看他呀。
      从出生开始,从在这个家里降生,他就注定与这种生活失之交臂。
      他身边每个人都在说假话,恭维从小伴随身边,他没有一个真心的朋友,身边无人不是虎视眈眈。
      他生得漂亮,从小就是别人的玩物,他们招惹他,不想要心,只想虐身,他不喜欢双手不干净的爸爸,又不得不依赖他的爸爸,否则,他早就在十三岁那年,被人欺负,被人轮_奸。
      终于有一人不是只看表面,愿意和他以真心换真心,他好不容易放下警惕,掏出去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他又背叛他,在宾馆里和别人享受鱼水之欢。
      后来他再没有敞开过心扉,他融入他们,玩弄他们,靠着他天生的优势和背景,兔子变成了恶狼,讽刺的是,偏偏这样,大家反而开始追求他的真心。
      一来一回,一来一回的,24岁,他就有些累了。
      今天看见顾铭,也算得偿所愿,他还以为说服自己放下很难,原来只需要一眼。
      当他的视线真的可以不在你身上,你自然而然就放下了,你只需要看着,那道曾停留在你身上的疼爱的目光,别人也享有时,你就再也不觉得稀罕。
      “宁宁……”祝酒轻轻唤了一声,宁钰发呆了很久,此时低下头看他。
      祝酒说:“你怎么了?”
      虽然只是个孩子,但也懂得察言观色,宁钰从下车后就开始发呆,好像在想些什么,祝酒担心他。
      宁钰蹲下来,笑道:“没怎么,想到了好玩的事。”
      宁钰摸了摸祝酒的脑袋,“你刚刚在车上,听到了什么吗?”
      祝酒摇摇头。
      “很听话,那现在,我们来说说你的事,”宁钰说:“你外婆说你在学校受欺负不还手,是不是?”
      祝酒低头说:“我打不过……”
      没有向外婆敞开心扉,却愿意向相识一天的宁钰说原因,小孩子的理由,千奇百怪。
      “他们用什么打你?拳头?棍子?”宁钰抬起祝酒的手,“你没有?”
      祝酒不说话,眼神怯懦。
      “躲避赢不了尊敬,一味妥协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宁钰攥紧了祝酒的手腕,“他们用拳头打你,你就用棍子打回去,他们用棍子打你,你就用刀子捅回去,不要指望谁来拯救你,正义总爱迟到,你等不来的时候,要抓紧你能利用的武器反击,内向可以是你的性格,但不能是你懦弱的借口。”
      祝酒意外地看着他,从他的话里听到了一些信息,“你也……打过别人吗?”
      “经常,”宁钰平静着,回忆起来没有一点波澜:“但我也会打不过别人,只能用武器让他们害怕,效果还不错,你可以试试,但不到必要的时候,不要伤到别人,不是可怜他们,而是维护我们自己。”
      “维护自己?”
      “当然了,武器是用来自卫的,如果你失手伤害了别人,那你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宁钰整理着祝酒的袖子,“我们都不是无拘无束的,我们被法律保护,也受法律管制,你有人权,别人也有。”
      祝酒抿了抿唇,乖巧地站在宁钰的面前,后面的他渐渐不太明白了,但他没有打断宁钰,而是努力地去消化他暂且还不太明白的东西。
      祝酒看着他,觉得他好像很受伤,但又不明白为什么,所以他只能不解地望着他。
      宁钰垂下了碎星似的眼眸,睫毛微颤,像个覆在眼睛上的蝴蝶,他的声音没有了温度:“你记住了,永远不可以做法律不允许的事情,不管你将来的权利有多大,你有多少钱,谁来诱惑你。”
      宁钰抬起了眸子,光线不够明亮,脆生生地打在他白皙的面庞,他顿了顿说:“因为别人有家,会被你破坏,你自己也有家,你的家人……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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