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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四丰和宋延年两人顶着一身的寒气,又穿过一片竹林,这才回到自家篱笆院门前。
      宋四丰将手中满满当当的行囊,往门前的大晒石上一搁,还不忘招呼身后的宋延年。
      “快将你背上的书笈放下吧,还怪沉的,背多了身子板该驼了。”
      “等你小聪哥娶完媳妇,爹进山给你砍些紫皮竹回来,重新给你做个书芨。”
      “我和你说啊,这紫皮竹去去水汽,竹竿就轻了,到时,你去府城背上它,一路也更轻省些。”
      夜里的小源村除了偶尔的犬吠,一片寂静。宋家篱笆院门前,除了宋四丰说话的声音,一派安静。
      院门檐下高悬着两盏红灯笼,散发着清静又幽幽的烛光。
      宋延年上前几步,他试着推了推院门,木质的大门结实又牢固,在他的推动下纹丝不动,只掉下零零碎碎的一些散尘。
      宋四丰见状,拉住了他的手。
      “没用,你娘里头门栓插上了,估计还横了根粗棍,再推门得坏了,咱们喊你娘起来。”
      宋延年不乐意,“娘都睡了,喊她该吵着她了。”
      他看了看不是很高的篱笆墙,一双眼里满是跃跃欲试。
      “爹,我翻篱笆进去给你开门,你在这儿等我。”
      宋四丰没好气,“你想吓死你娘不成,回头她以为家里进贼了,拿锄头敲你!”
      “就算这下没叫醒她,一会儿咱们进屋里,她也得忙活。”
      别的不说,一顿点心是肯定有的。
      宋延年悻悻的收回脚,看着他爹拉了门檐下的铃铛绳。
      不消片刻,两人就见屋里亮起了烛光。
      宋四丰侧头低声道,“你娘起来了。”
      果然,下一刻里头就传来江氏的声音。
      “是谁?”江氏警惕的开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一丝沙哑。
      宋四丰:“珍娘,是我,我和延年回来了。”
      宋延年迫不及待的跟着喊了一声,“娘!”
      屋内江氏轻吁了口气,松了手中的棍子,这才打开门栓从屋里出来。
      她提着一盏防风灯,身上披的是宋延年拿回来的鸭绒大袄,别说,还怪好穿的,轻便又暖和。
      她几步疾行走到院门口,一边将门栓打开,一边问道。
      “这么迟了还有船回来?方才铃铛响,吓了我一跳。”
      “娘!”宋延年两眼晶亮的看着他娘,“县试我考上了,是案首!”
      案首是什么意思,家里有读书人的江氏,还是知道的,听完宋延年这话,江氏面上当即露出激动欣喜。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我就知道我们家延年可以。”
      月光的银辉洒在她的面上,江氏眼里似有泪光一闪而过。
      她悄悄的揩了下眼泪,提起地上的书笈,转头埋怨宋四丰。
      “好消息又不会跑,这么大夜里的急着回来干嘛!累得孩子又冻又饿的。”
      宋四丰和宋延年相视一眼都笑了。
      宋四丰:“这不是心急嘛,想让你和延年奶奶也高兴高兴,知道你们在家里盼着消息。”
      江氏连忙制止:“我这儿就算了,这些日子,为了小聪的婚事,老太太可累坏了,这刚歇下不久,咱们就不去叨唠她了。”
      老人家觉浅,心里也搁不住事,这一欢喜,后半夜也别想再睡了。
      “明天说也一样。”
      宋四丰和宋延年当然没什么意见。
      饭桌上,江氏用白日剩下的菌菇鸡肉汤给两人泡了一碗线面,再搁上两个煎得焦香的鸡蛋。
      汤碗往两人面前一放。
      她目光柔柔,笑盈盈的看着宋延年,“先将就着吃。”
      “明天娘给你烙肉馅饼吃。”
      宋延年欢喜,“我还要一个酸菜粉丝馅的。”
      江氏自然无所不应,“好好,娘都做,要不要再来一个鸡蛋馅的?”
      宋延年看了旁边的宋四丰一眼,见他捏着竹筷正瞪他,连忙将要应下的话吞下,话锋一转。
      “不了,两种馅就够了,多了麻烦。”
      江氏注意到宋四丰的眉眼官司,唬着脸拍了他的胳膊一下。
      “你瞪孩子干嘛。”
      她转头温声道,“没事,娘不怕麻烦。”
      宋四丰嘟囔:“真不领情。”
      两人奔波了一个下午,晚饭还没顾上吃,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下肚,整个人都暖了过来。
      饭后,宋延年帮着他娘收拾碗筷,他一边收,一边和他娘唠嗑道。
      “刚才我们回来时,看到小聪哥了,他正在村里给灯笼换新烛。”
      江氏:“你看到他了?”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屋外头一眼,只见初春的风,湿冷又刺骨的将窗棂上的窗纸吹的簌簌响。
      不由得埋怨,“你三伯也真是的,这小聪后天就做新郎官了,今日夜里风这么大,还使唤他去换灯烛,回头得冻病了。”
      宋四丰听到这话,插了一嘴,“让他自己换,这娶媳妇可是他自己的大事,这要没做点事情,忙上忙下的,以后还怎么珍惜媳妇。”
      “我们老宋家孩子的婚礼,可不兴新郎官只出个人。”
      江氏擦过桌子,笑道,“是是是,你们老宋家规矩最好,疼媳妇!”
      既然说起了宋小聪的婚事,宋四丰也来了兴致。
      他大口的将最后一口烟抽掉,一边磕掉里头的烟草灰,一边问道。
      “说起来,我这三哥,到底找的是哪里的亲家,今天回来路上那些灯笼可把我和延年惊着了。”
      “这得花好大一笔银子吧。”
      江氏打了热水到盆中,让两人擦脸洗手,应道,“谁说不是,老娘今儿还说三哥败家,手里有点银子就烧的慌。”
      她努努嘴,示意他看自己门前的大灯笼,“门口那灯笼大吧,三哥家挂的那两灯笼更大。”
      宋延年:“这不是我们元宵时挂的那对灯笼吗?”
      江氏:“不是,元宵一过,你爹就将那两灯笼碰灯,早就烧没了,这是你三伯这两日新拿来的。”
      “说是亲家的姑娘身子骨不是太好,灯笼主康健,这灯挂多了,家里祥气就足,到时姑娘过门,好好的将养一番,身子骨也就好了。”
      宋四丰和宋延年听到这话,都停

第 57 章 第 57 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