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凌峰听了嘲笑声,不由得面红耳赤,只恨自己之前为何向这些人妥协求全,跌了骨气,这时气血上涌,将胸膛一挺,道:“过便过去,我便让你们见识一番!”这句话说得极为硬朗,说时一甩火把,炙热的火浪涌来,竟将武乘风和袁剑逼退了半步。
两人还未咒骂,却见雁凌峰已来到了船头,左手提着佩剑,右手举着火把,高声向对岸喊道:“司空兄,雁凌峰这便过去,你等我便是。”说完也不犹豫,趁着满腔热血沸腾时,已全然忘记了恐惧,右脚一抬便已踏在绳索之上;继而左脚跟着一迈,双足便都踩了上去。
洞中风虽不大,但二十余丈长的麻绳在半空中细若游丝,微风一荡,波及千里,左摇右晃难以立足。
雁凌峰本想一鼓作气,可一连走出七八步后,再难保持平稳,急忙气沉丹田,压住抖动不止的绳索,聚精会神,正要重新起步,可微风袭来,绳子又是一阵起伏,手中火光一闪,望而却步。
他呼吸急促,上下丹田真气消散,顷刻间重心不稳,两只脚掌慌忙横踏在绳索上,不敢再仓促出脚。
“哈哈哈,雁少侠,尊驾登萍渡水的绝技为何不施展出来,好让我等开开眼界!”袁剑话音刚落,武乘风跟着说道:“只怕他是吹破了牛皮,登萍渡水?我看是落花流水,落水鸭子,咱们等着捞他上来吧。”
雁凌峰心中本就惶恐之极,听这两人来言去语,尽说风凉话,更觉得心乱如麻,随着脚底一阵阵波动,吐纳也是一波三折,只好张开双臂,竭力保持重心平稳,却也摇摇欲坠。
他不敢低头去看脚下,唯恐冰冷的海水中暗藏杀机,却又不敢停留过久,让身后这两张臭嘴再抓住笑柄。当下收腹提气,又向前迈了四五步,依旧举步维艰,如履薄冰。
这几步下来,他少说又跨出两丈远,停步时稳住阵脚,可树欲静而风不止,整条绳子被他压低了两尺,仿佛一根弓弦,随时都能将他弹射出去,此情此景,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武乘风看准时机,道:“雁少侠,若是双脚不够用,你便用双手扒着过去,哈哈哈,在场之人都是你的长辈,你一个黄口小儿,谁又能笑话你呢。”
袁剑附和道:“是啊,你不过去的话,袁某可要过去了。要是一个不小心,把你撞进海里,你可不要见怪啊。”
嘲讽声犹在耳畔,雁凌峰头脑一热,顾不得脚下危险,急匆匆向前连走了五六步,火光迎风闪烁,瞬间暗了下去,身后的哂笑声也渐渐变远,他这才止住脚步,怦然心跳清晰可闻。
茫茫黑暗中,司空捷手举火把,如灯塔般指引着前行路径,明明只有十几丈的距离,却如此遥不可及。雁凌峰几乎用尽了平生勇气,蓦然想起武乘风的话,难道这回真要手脚并用,爬到对岸?当真奇耻大辱!古人说士可杀不可辱,若是不慎失足,索性便投海算了。
他终于笃定心念,脚掌微曲,那根细绳仿佛被抓在脚心里,又将火把探在身前,三步并作两步,暗中忖思道:“念雪,过不了这一关,我就不配去见你!”一连便踏出了十余步,收脚时急忙压低重心,绳索在脚下轻轻一抖,便止住了颤动。
武乘风等人本想看他如何出丑,怎料他放手一搏,竟能绝地逢生,眨眼间奔出数丈之外。武乘风心怀鬼胎,只怕他毕其功于一役,急忙喝道:“雁少侠当心!脚下千万别踏空了,武某可不愿下水捞你!”说话时向前迈出一步,道:“我帮你稳住绳索。”伸手便向横木上的绳子抓去。
他出手极快,力道也拿捏得恰到好处,只需触手一摸,看似蜻蜓点水,却是暗藏内劲,十几丈外的绳子便会剧烈颤动,非将雁凌峰弹入海中不可。
然而手指刚要碰到麻绳,忽觉风声迫近,他毫无防备,眨眼间手腕已被人抓住,抬头一看,才知出手之人正是独孤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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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望其项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