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凌峰惊惧万分,急忙蜷缩在山根下,但听惊呼声不绝于耳,滚石声更是此起彼伏,整座剑灵山仿佛也随之震荡不休。他双手抱头,听天由命,如此过了片刻功夫,嘈杂声徐徐减弱,落石之势也从狂风暴雨变为淅沥小雨。
雁凌峰正自庆幸躲过了这一劫,忽听武乘风喝道:“姓烈的,还等什么!”他话音未落,枪招已出,黑暗之中看到烈儒阳忙于招架滚石,只为抢占先机,也顾不得形势危急,枪尖长驱直入,径直刺向烈儒阳的腰际。
烈儒阳年近六旬,纵横江湖多年,平生经历的生死场合不计其数,这飞石如雨的阵仗难得倒旁人,对他来说却如家常便饭。他本是禅门弟子,得过密宗真传,观听之术早已成就,堪称辨夜如昼,眼见一颗磨盘大小的石块飞来,忽而运起双掌,迎锋而上,掌力所及,顽石竟被化为齑粉。
烈儒阳未及收掌,得知武乘风出手奇袭,不由得哈哈大笑,勃然怒道:“来得正好,便让你下去和这姓袁的作伴!”一掌击出势如奔雷,函丈之地气流翻卷,吹起飞沙走石,竟然后发先至,将武乘风震退数步。
烈儒阳隐忍多时,终于决意出手,当真一发不可收拾,一双手掌幻化无形,或刚中带柔,绵里藏针,或横冲直撞,摧枯拉朽,一连十余式下来,步步为营,打得武乘风节节败退,只有招架之功。
武乘风的功力虽不及烈儒阳深厚,但有金枪在手,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何况他的“赵子龙十三枪”攻势凌厉,此刻搏命厮杀,异常骁勇,也不至于顷刻便败。加之烈儒阳并无必杀之心,开碑功只用了八成力道,长枪铁掌交锋往复,真气纵横,金声激荡,伴着落石飞溅滚滚入海,更显得气势如虹。
雁凌峰蜷身之处离二人不过数尺,但觉两股力道翻江倒海般扑在身上,肌肤骨骼无不隐隐作痛;然而疼痛事小,只怕这两人激战正酣,稍有不慎便会殃及自身,那当真是要和袁剑作伴去了。他绝不愿坐以待毙,即刻拔剑出鞘,封住了身前门户。
滚石落海之声渐渐止息,雁凌峰庆幸虚惊一场,这便要站起身来,夺路向入口走回,然而才迈出半步,却听武乘风道:“你也别走了!”话音随着枪招起伏,枪尖横扫斜劈,变化多端,如梅花箭竹,将本就不宽阔的小径封挡得严严实实,全然截住了去路。
雁凌峰领教过此人枪法的厉害,不敢冒然接招,正要退步,却听身后烈儒阳喝道:“小兄弟,快上啊!”说话间双掌齐出,气息席卷而来,堪比狂风怒潮,猛然将雁凌峰向前推去。
雁凌峰被掌风裹挟向前,根本无力周旋,惶恐中又觉金风扑面,便知武乘风枪招已到。当此危难关头,他心念一横,手腕翻转,凝聚全身气力,宝剑在身前挽了一个剑花,犹如金轮铁盾,手臂阵痛之际,便已磕开枪尖化险为夷。
他这些日身经历练,非但剑法有所精进,内家功的修为也是与日俱增;生死攸关之际,体内蕴藏的力道淋漓尽致爆发出来,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对敌武乘风的致命杀招竟然不落下风。
武乘风枪尖一颤,觉知这小子的功夫见长,却也不以为意,霍然间旋腰转胯,闪转腾挪,手中枪上下翻飞,如同恶蛟出水,猛虎下山,一招紧似一招,将雁凌峰和烈儒阳笼罩在内,还不忘讥讽道:“臭小子,他既把你当枪使,又把你当做肉盾,哈哈哈,那我就成全你!”
武乘风杀机一动,丧心病狂,早已顾不得雁凌峰的身份,只知一入天洞,众人都是生死未卜,何不趁此时机大开杀戒,将新仇旧恨一并了结。
正在此时,忽听远处的梅雨寒说道:“独孤公子,你伤势如何?”
雁凌峰心下一惊,他抵挡枪招本已十分吃力,可想起独孤阳平屡次相助之恩,免不了分神担忧他的伤势,稍一疏忽,小臂上嚓的一声响,厚厚的绒衣便被枪尖刮破,霎时间皮开肉绽,灼痛不已。
雁凌峰不敢再分心迎战,料想武乘风的武功未必高过崔神甲,
第104章 气贯长虹[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