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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知音难觅[2/2页]

问剑天涯 乾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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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生机盎然,赏心悦目之极。
      雁凌峰答应一声,便跟在她身后踏过一段形同虚设的小木桥,向木屋走去。
      骆羽衫踏过桥面,转头冲雁凌峰说道:“韩公子,寒舍简易,你进来小坐片刻,我这就为你冲茶。”
      雁凌峰急步跟进,木屋门扉近在咫尺,他探头向门内张望,屋中光线微弱,一时只看得见当中摆放的原木桌椅,桌上陈列的古瓷茶具。骆羽衫拿起茶壶,转身出门,道:“这是岛中的大叶茶,须拿到落水前冲洗才能饮用,有提神醒脑之效,正可缓解你身上疲乏,韩公子请进屋中稍后。”
      雁凌峰正觉得口渴,见盛情难却,抱拳说道:“劳烦伯母了。”闪身让过骆羽衫,迈步进了屋门。
      他心存侥幸,可进门后见到空空如也,果真没有韩念雪的身影,虽在意料之中,却也稍感失落。他坐在桌旁,见房间四面的角落里摆放着各式盆景,苍松古柏相映成趣。门旁挂着一幅长卷,卷中题着一首长诗,写道:“信鸟飞瀛洲,蓬莱云不流。空山有隐客,垄上耕复休。晨起林幽禁,鸢鸷北鸣收。文章焚灶火,炊野挂梢头。客若习山气,君与驾扁舟。清水夫觉冷,浊水鱼患游。客疾催马去,碧落栖灵修。茫然此中士,长醉却不留。鹿门有此树,庞公傍晚秋。俗尘心染垢,十年还复求。唯见尘铺舍,不知人去何。空谷咨嗟近,往来几幽人。”
      雁凌峰静心浏览,忽觉怅然若失,又见诗后落款是“蜀山老人”四个字,不知这是何人,更不知蜀山离此万里之遥,那位老人的一首诗会挂在此处。微风送进窗门,又听墙壁上哗哗作响,他抬头看去,只见壁上缠着一层藤蔓,藤条如丝,被林风阵阵吹起,一张张未曾装裱的诗文画作显露出来。雁凌峰只怕风势变大,会将纸张吹破,急忙起身来到墙下,两只手搭住藤蔓,轻轻向下按压。风势消减,他松开双手,这便要回身坐下,然而目光透过藤蔓缝隙,恍惚中看到那纸上所画分明是一个人,莫非是陆元鼎?
      他难抑好奇之心,正要揭开帘扉一看究竟,却又大觉不妥,摇头说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动,我怎可乱翻人家东西,真是罪过!”转身欲回。
      “这皆是念雪父亲的画像。”骆羽衫的话音蓦然传来,雁凌峰惊余回首,只见她步态轻盈,左手托着壶底,右手按着壶盖,已迈进门扉。她说话间将茶壶放在桌上,冰凉茶水飘出古朴香息,雁凌峰只轻轻一嗅,精神便为之一振。
      骆羽衫走到墙壁前,探出纤纤玉手,抓在藤蔓上,道:“你两月前见过他,一眼便能看出我所画之人是否相像,我正要请你赏鉴。”她抖手一震,也不知用了何等巧妙手法,那如瀑的藤蔓竟席卷而起,规规矩矩缠在了横梁上,整座墙壁上数不清的画纸便层层叠叠呈现在眼前,直看得雁凌峰目瞪口呆。
      这许多纸张上都画着同一个面容俊雅、身量潇洒的青年男子,或坐或立,或抚琴吹箫,或仗剑舞蹈,形销骨立,不苟言笑,眉宇中透出一股凌人盛气。雁凌峰惊叹之余禁不住倒退一步,暗想这男子虽比亲眼所见的陆元鼎略显清癯,但那倨傲无双、桀骜不驯的气势,舍他其谁。想必二十年前风华正茂的陆元鼎,应是如此。
      骆羽衫道:“我所画的皆是他当年模样,不知和如今有何差异,还请公子悉心指教,我一一记下来,好重新再画。”
      雁凌峰听了此话,心中说不出的感动。他和陆元鼎虽只有一面之缘,却对其人五官相貌铭记在心,这时在画壁前踱了几步,打量稍许,道:“这画中人稍显清瘦了几分,目光中的戾气也多了几分……”
      他话未说完,骆羽衫急道:“戾气?难道我画中有戾气?他天生傲骨,你若说成傲气也就罢了,焉何说成是戾气?这也怪不得你,凡夫俗子怎能懂得他的心志,你看那幅画中,他抚琴时目光全然不在琴弦之上,正是高山流水难觅知音。”

第115章 知音难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