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恩公,便觉得像极了,听你一开口,更是断定无疑。恩公也许忘了,半年之前我还见过你,那时你和令尊大人同在剑庄中,我赶去向龙掌门拜寿时,正巧是恩公接引我入府。真人是正月二十三的寿辰,这一眨眼啊,半年都快过去了。”
雁凌峰思绪飞转,半年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以忘记一个萍水相逢之人,只记得外公七十二岁寿辰那日,赶来剑庄拜寿之人络绎不绝,不仅有武林人士,三教九流、士农工商、远近亲疏,天南海北成千上万,将偌大个剑庄挤得拥拥攘攘,自己来来往往不知接待了多少客人,眼前这一位是如何也记不得了。
那人见雁凌峰神情困惑,尴尬一笑,道:“恩公真是贵人多忘事,哈哈哈,在下济州府拳师,姓李,贱名泰航,三月前受人之邀,去广州做枪棒教头,不想才一落脚,便赶上这档子事。”说罢转身,面向众人说道:“大家有所不知,这一位可是中原武林响当当的人物,大家可都听说过河北北冥剑派吧?”
北冥剑派驰名中原,勿说是江湖人物,便是寻常百姓也多知侠义之名,这数百人中有许多是习武出身,当即凑上几步,领着众人高声答应。
李泰航又道:“恩公便是雁五侠客之子!”五侠雁铭山的名声自然响亮得很,然而非是江湖中人,虽知北冥剑派威名,却也未必知道门中有那些侠士,何况洞中多是南方人,山高水远,更不知北方武林的虚实,但这些人怎会怠慢,一时间争先恐后,都跟着答应,只道是虎父无犬子,侠门必有忠义之后。
那身材矫健之人惊诧不迭,仔细端详雁凌峰,颔首道:“果真虎父无犬子!在下公冶长信,潭州人士,自幼随家父练了些祖传的功夫把式,粗有拳技,自诩也是个习武之人,今日幸遇名门之后,当真得偿夙愿!”
雁凌峰方才神情恍惚,并未仔细观察,此刻见这公冶长信抱拳施礼,竟传来哗哗的铁器声响,这才见到众人手上的铁索镣铐,急忙抱拳说道:“在下姓韩名商,家父正是龙门五侠,名讳上崇下晋。”又道:“众位身上莫非都有镣铐么?”
公冶长信一声叹息,亮出手腕上的黑铁镣铐,道:“原本精壮之人脚上也有镣铐,被我等日日打磨都摘取下来,若不然连逃命都来不及,至于手上这劳什子,一时还来不及取下。”
雁凌峰点头笑道:“这也不难,我那柄剑公冶先生可看到了?”
公冶长信急道:“那柄剑就放在洞外,小五,快快取来。恩公莫要叫我先生,在下今年二十九整,如今形容邋遢,看上去一定苍老许多。”
众人心照不宣,都是一声苦笑。雁凌峰也会意一笑,道:“那便称你公冶兄好了。众位也别再叫我‘恩公,但凡长辈,直呼我姓名便是,若是同辈之人,便以兄弟相称好了。”说话间,门外有人已将湛卢剑取了进来,穿过人**到公冶长信手中。
公冶长信将湛卢剑转交雁凌峰,道:“那我便称呼你韩兄了。韩兄恕我冒犯,这柄剑非同寻常,在下粗通剑道,想必这应是一柄先秦名剑。我等受那位老隐士指点,将你背入山洞,万万不敢擅自动它。”
雁凌峰心绪一沉,连忙问道:“不知我昏睡了多久,那只受伤的白鹤如今怎样?”
陈灵公慌忙拦下公冶长信的话,道:“那只鹤已被同伴带走了,想必还救得活。”
雁凌峰猜知是这老人好心来骗自己,心中即觉悲恸,又觉得感激,但大事当前,只好苦苦笑道:“但愿鹤兄一路走好!”收敛悲伤,问道:“不知那位老隐士还嘱托了什么?”
公冶长信道:“那位老隐士号了你的脉门,说等韩兄苏醒过来,便会为我等去除镣铐,等到了酉时,他让你去山洞之后找他,还吩咐我们多去后山林中摘些野果。”
第135章 心照不宣[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