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急忙仗剑护身,道:“我只在门外拜了拜,绝不曾进去!”
话未说完,十几只火把已围住左右。雁凌峰揉了揉双眼,见火光映照下,这十几人皆是粗布麻衣,一手举着火把,另一只手或拿猎叉,或拿铁铲、锄头等农具,粗布头巾下,一张张农汉的面庞显得愤怒之极。
他收起宝剑,抱拳说道:“在下初来此地,还不知这里有间关帝庙,正要告退,绝不敢......”
一个手拿猎叉的农户喝道:“你少要骗人,你这花子时常来偷供品,可算逮着了!还拿着家伙,不是贼是什么!”这人情形激动,若非身临其境,雁凌峰断然不知他手舞足蹈在说些什么,急忙解释道:“大哥误会了,我......”
“抓他见官!”这几十个农汉不容他辩解,各自抄起家伙,一拥而上。
雁凌峰蒙受不白之冤,心中虽气,却自有分寸,怎会对寻常百姓动手,当下举起青心剑,手腕稍一用力,便将两把铁锹震开,三蹿两纵跃出人群,眨眼间来到小丘下,回头说道:“关帝神灵为证,在下若有半分贪痴之念,切腹断腕,不得好报!告辞!”他留下这句话澄清冤枉,旋即向远处飞奔,虽劳伤加身,但施展轻身步法,不到盏茶功夫已行出七八里路,见那些火把早已不见了踪影,这才在山?ブ姓业揭桓雎浣胖?Α
经此一役,他着实又累又怕,这时背靠槐树而坐,默默思量,不知此地民风如何,只怕讨饭不成,再惹来一阵穷追猛打,莫不如在此养精蓄锐,翌日清早动身为妙。想到这里心中宽慰,顿觉风清月远,天地环绕左右,倦意袭来,便倒身卧在槐树旁,头枕树根,怀抱宝剑,听着初秋气爽,万籁和鸣,不知不觉间安然入睡。
这一夜不知做了多少梦,好在梦中和谐恬静,并未再打打杀杀,直到清晨醒来,但闻鸟鸣嘤嘤、伐木丁丁之声,他神色一凛,蓦地坐起身,环顾四境,见东方既白,晨光熹微,阴云却从西面笼罩过来,渐渐地披挂在山丘原野之上,晦暗阴沉。
雁凌峰摸起露水擦了擦脸,见天色将雨,心中稍觉失意,只怕找不到安身之所,一旦真下起雨来,如何是好。想到这里起身走出树林,见一条乡间小路延展在山野中,顺势望去,果真有四五点炊烟在远处缓缓摇摆。炊烟生处有人家,他心头一喜,正要加快脚步,天空中却淅淅沥沥飘起了小雨。
雨水沾身清爽怡然,可等衣襟湿得半透,冷风袭来,雁凌峰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正自发愁,忽听风雨中隐隐有笛声出没,听了管乐之声,他自然想起凌剑通,可循声看去,只见百余步外的雨幕中,一个牧童骑牛弄管,笛声正是发自彼处。
雁凌峰与他相向而行,片刻过后狭路相逢,只见这八九岁大的牧童骑在弯角水牛背上,沐浴在细雨微风中摇首吹奏,怡然自乐,仿佛天下间有再多纷争困扰,都与他毫无干系。那笛声忽断忽续,称不上技艺精湛,然而雁凌峰的心境却随之平和下来,他放慢脚步,抱拳问道:“小友,敢问此处是何地?”
这牧童听他问得谦恭有礼,急忙将短笛收起,道:“这里叫云头渡,你有什么事吗?”
雁凌峰听他童声稚嫩,一字一句还模糊听得明白,接着问道:“那此处离泉州有多远?”
牧童摇头说道:“远着呢,还要向东走一百多里,我和爷爷去过。”
雁凌峰点点头,道:“不知附近可有什么集市?”
牧童道:“向东北走十五里路,有一个花间镇。”说时一指来时的小路,道:“不过爷爷说今天会下大雨,不如你先到我家......”
雁凌峰心头大觉温暖,本想答应,可心念一转,觉知这牧童也是贫寒子弟,秋雨冰凉如此,他小小年纪不在家中读书嬉耍,却要出来牧牛,家境贫寒可见一斑,怎好再去叨扰,抱拳说道:“多谢小兄弟好意,我这就去花间镇瞧一瞧,告辞了!”两人彼此道别,雁凌峰顺着原路赶向花间镇。
第152章 牧童遥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