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有朋无暇多做感慨,手指虎皮靠椅旁的一张卧床,道:“柳四哥快扶凌峰去那张床上。”
柳江寒不再客气,扯下长衣铺在榻上,让雁凌峰徐徐落座。雁凌峰身上这几处外伤并无大碍,只是方才深陷魔魇,施展“十魔剑法”,着实大耗元神,这时瘫坐在床上,更觉身子虚空,禁不住大口喘息,又觉喉咙里淡淡咸涩,顿时想起方才吐出的那口淤血,难免一阵眩晕。
万祥打来一盆清水,柳江寒取酒沾了手,解下雁凌峰上衣,察看伤情,脸色渐渐平稳,道:“好在未伤到筋骨,敷上药,凭凌峰的体魄,不出数日便好。”
他叫雁凌峰忍下疼痛,用清水将血迹擦拭干净,身手利落,顷刻间便已敷好了药。这胸口、肩头两处伤口,一是被苗.刀所刮,一是被木剑所刺,禅宗剑法性属纯阳,那木剑所伤竟比金伤更为灼痛,加之金疮药药性剧烈,敷在新伤处更是痛上加痛。
柳江寒见雁凌峰强忍疼痛,稍觉宽慰,他见多识广,一眼看出这两处伤口不同之处,下药手法也自有差异,道:“胸口只是皮外伤,将养几日便好,可肩头这处伤口......”
万有朋道:“这正是那人用木剑所伤,凌峰说他用的是禅宗剑法。”
柳江寒茅塞顿开,道:“怪不得了,怪不得!看来柳四所猜不错,那人定是他了。”
几人虽听得一头雾水,却知柳江寒的话断无虚假,他取名“四通”二字,便是指精通多门语言、儒道经典、易卦奇术,以及人脉见闻,四者若是缺一,他柳四侠的名声也不能这般响亮。
万有朋急忙问,道:“柳四哥见闻最广,不知他是哪路人物?”
柳江寒道:“禅宗门下高手极多,这人在俗家弟子中也数得上名号,不过......柳四却想不通,他为何要对凌峰动手!”
万有朋想起前情,道:“这人一现身,便要凌峰交出什么铸剑令牌,凌峰只说没有,三言两语不和,便动起手了。”
柳江寒神色凝重,一个接一个的疑问浮上脑海,任他见闻再广、阅历再深,也拨不开眼前云雾,道:“铸剑令牌?铸剑令牌......”他低声重复这四个字,一边为雁凌峰清洗手臂上的血迹,目光一沉,仿佛豁然开朗,道:“凌峰,你告诉四伯,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人所要的令牌真在你身上?”
雁凌峰岂会不知柳四伯的本事,旁人闻所未闻之事,他皆能说出一二,旁人略知一二的事,他更是如数家珍,只怕这“铸剑令牌”的典故他当真知晓,蓦然想起对葛千寻的承诺,句句如在耳侧,心念一横,道:“绝无此事,我......我也不知他为何一口咬定!”
柳江寒沉吟片刻,道:“凌峰你从不说谎,四伯相信你。你还不知,我门下几位弟子才从南方回来,说凌峰你的大名此刻已传遍江南几路,你从魔教剑灵山救出五百义士,扬咱们门派声威,从古至今绝无第二!”
万家父子和刘、夏两兄弟惊讶不已,雁凌峰对此事原本讳莫如深,此刻只好含糊答应,不置可否。
柳江寒话锋一转,道:“提到‘铸剑令牌,我也是初次听闻,不过江湖中确有个流传千余年的派别,名叫铸剑派。万兄恐怕也不曾听过,但这位开山祖师却尽人皆知,那便是春秋时铸剑大师,欧冶子。”
雁凌峰不想被柳江寒寻到蛛丝马迹,也故作惊讶。柳江寒看了看他,道:“四伯不是怀疑你,不过你手臂上这几道剑痕,实在大有来头,绝非寻常兵刃所伤,应是有人故意为之。凌峰,你是不是在剑灵山中......”
雁凌峰心念电转,道:“凌峰不敢瞒您,我在剑灵山时,曾去过......去过刺秦剑冢!”六人听了此话,不约而同退后一步,“剑灵山”三个字本就足以让中原武人谈之色变,更何况是“刺秦剑冢”。
万有朋道:“难怪凌峰方才的剑招凌厉诡异,想必
第161章 讳莫如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