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那大汉也转眼看向雁凌峰,目光相抵,瞧这年轻人神色有变,恍惚觉得似曾相识,回想起他方才一番疾恶如雠之言,更觉得如遇故人,爽朗笑道:“小兄弟,这回你总该信我了吧!”
雁凌峰听他毫无责备埋怨之意,竟一笑了之,连忙抱拳说道:“在下方才不辨虚实,多有得罪!我与足下萍水相逢,绝无恶意,还请你见谅!”
那汉子摆手说道:“兄弟血气方刚,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哈哈哈,不妨与我坐下共饮几杯如何?请!”
酒肆中食客散尽,可那大汉经此凶险却毫不放在心头,诚邀兄妹二人同桌共饮,招呼道:“店家,酒菜可曾备好?依样再上一份!”
相州府并非强人出没之所,朝晚如一,四季平安,这小店薄利经营,奉公守法,却在这中秋佳节突逢此事,掌柜、跑堂、后厨三四个人听了爆裂声,更吓得魂不守舍,唯恐避之不及,眼见着几桌客人未付酒钱便仓皇逃走,竟不敢起身追讨,这时听大汉喝要酒菜,那掌柜的才从柜台里颤巍巍地直起身子,喏然道:“大爷,我这一家老小全指着这小店糊口,经不起折腾!大爷大爷啊,小的不收您酒钱了,全都不要了……”
那汉子当先落座,听店家诉苦,朗笑道:“今日之事与你无关,只管上酒菜来,这几桌客人的酒钱,我全付了!你看这些够不够啊。”
说话间解开包囊,伸手一搭便取出一串铜钱,在桌角轻轻一顿,道:“这是一贯钱,不足再说!”
那掌柜的大喜过望,当即从柜台里踉跄出来,笑盈盈地说道:“这如何是好,怎好让客爷破费,多了,够了!”却不敢离那大汉太近,停在了五步之外。
大汉将钱串一掷,正落入掌柜的怀里,又向兄妹二人说了声请。雁凌峰见盛情难却,何况从面相来看,这人雄姿勃发,气概豪迈,堂堂仪表,应是胸怀坦荡之人,如此豪杰人物,他又怎愿失之交臂,不禁转眼看了看许灵,见她并无去意,便抱拳说道:“那在下却之不恭,便叨扰了。”说话间一前一后坐到了对面。
那汉子欣然颔首,一眼看到雁凌峰手中的青心剑,剑已无鞘,但觉形貌古朴,颇历风雨,笑问道:“小兄弟,这柄剑应有些年头了,还好用吗?哈哈哈,你带剑游街,便不怕被官府差人撞见?”
雁凌峰听他落座后不互通名姓,却当先问起宝剑,想来是他不愿透露,应声答道:“在下剑术平常,此剑虽钝,却能借上几分力道,还算趁手。听兄台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士,此地习武之人甚多,持刀佩剑者也很少惹是生非,官府纵有管制,也不严苛,因而不必遮掩。”目光一沉,落在那大汉背后突出的麻布包裹上,斗胆问道:“恕在下冒昧一问,阁下所背之物也应是件兵器吧?”
那汉子毫不隐晦,屈臂一抚背囊,道:“不错,正是一口斩马刀,随我二十年了!”
雁凌峰听他话意中饱含深情,虽未有幸一睹刀身,却想能让这铮铮铁汉倍加呵护的一口刀,必当是宝刃!
那汉子神情一怔,仿佛想起了什么心事,长叹一声,道:“行走江湖,难免历经凶险,俗话说鞍不离马背,甲不离将身,这世道不太平,咱家出身西北,一年胜一年的兵荒马乱,这刀,不敢离身啊!如今进了中原,赵官家管得了台面,却也管不了这些!”说时将桌边的斗笠一翻,七颗银针的针头在灯光下灿灿闪耀,寒气逼人。
雁凌峰回想起方才的凶险情形,心有余悸,然而事不关己,人家不提此事,他也不便询问,这时终于见清了暗器模样,忍不住问道:“不知那人与阁下有何仇怨,竟会费尽心机想要加害你?”
那汉子侧目一看斗笠上的银针方位,心中了然,道:“实不相瞒,咱家这些年结下许多仇家,
第220章 飞扬跋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