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雁凌峰摇头摆手,连忙说道:“我与楚门人士并无交往,对李掌门更是高山仰止,当真是个胡乱闯入的外人。向楠,我客随主便,全听你吩咐便是。”
穆向楠迟疑片刻,见雁凌峰面色清虚,又想起他手臂上的七道剑痕,当即拿定主意,催马向左边岔路走去,道:“那便先去拜访家师,正好让他老人家解一解你身上的‘暴戾之气,看一看这七道剑痕究竟有何玄机。昨日用竹竿做宝剑,不但剑招绝妙,竟能用它削断那两支判官笔,这等绝技我真是前所未见,不知是否便是‘十魔剑法?”
雁凌峰神色微怔,沉思过后摇头说道:“十魔剑法?我也不知这是不是,总之到了危急关头,脑袋里便如有这些图形画影,一招招信手拈来,可用罢之后却从不记得。我在剑灵山顶见过这路‘十魔剑法,只有壁画剑痕,并无剑谱心法,而在杭州城时也曾听陆元鼎等人如此说,我思来想去,也许这便叫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吧。”
穆向楠沉吟片刻,颔首道:“原来如此。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禅宗剑法与佛法相通,禅宗武学向来讲究参悟领会,便如那些禅宗高手佛法精深,虽不见勤学苦练,可功力却是与日俱增,想必便是这个道理。你还说自己慧根短浅,我看则不然。”
雁凌峰漠然一笑,道:“慧根深浅不敢妄言,不过外公让我参看《金刚经》《南华经》等佛家经典,也应是这般用意,诶,可惜我辜负老人家这片心意,我一个俗世之人,尘缘羁绊左右,如何有参禅悟道的天性。”
穆向楠却不以为然,道:“潜移默化,循序渐进,佛法自在人心,商哥,我看你是大智若愚,却尚不自知,不然如此高深莫测的禅宗武功,寻常人断不能在短短数月之间有如此领悟。”
雁凌峰对穆向楠的话向来笃信,此时仔细斟酌,暗想那些诘屈聱牙的佛法经文自己虽未记忆多少,可领悟却是日渐增多,曾几何时躁动不安的心绪也渐趋归于平淡,也许这便叫做“润物细无声”吧,而以外公的学识修为,他不教自己任何剑法招式、气功法门来化解心魔,只给了自己一本《金刚经》,想必其意也在于此。
他想到这里豁然开朗,道:“怪不得我这些日来再未梦到那些东西,想来真是佛法无边,无形无色中便即药到病除,诶,如此说来,我应该将那本《金刚经》也带在身边,可惜可惜啊!”
穆向楠听他话音爽朗,便知他心情好转,倍感欣慰,连忙说道:“这有何难,家师也颇好佛学,书房中典藏经书经文甚多,你拿去几本,若有不解之处便向他老人家请教,家师虽不轻易传人武功,若说有人向他请教学问,他老人家诲人不倦,必会欣然大喜。”
走到此时,悬崖峭壁虽已不见了,可山路依旧难行,两人边走边说,半个时辰过去,终于又进了一片深山,山势虽不高大,但山中茂林修竹,古木参天,路途更是萦回曲折,若非穆向楠久居于此,旁人若是擅自闯进,想必多半会迷失路途。
午时将过,两骑马三回九转,不知已进了深山几许,脚下的路途渐渐变得平坦,混杂茂密的树木成了清一色的高大箭竹,而脚下的小径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竹木栽植得疏松匀称,每一株间隔甚远,显然是由人精心打理过,一棵棵凌霜傲雪,笔杆般直插云霄,绿如荷叶雨后初晴,美如洛神吸风饮露,让人看上一眼便觉心旷神怡。
穆向楠笑道:“商哥,家师虽不精深奇门遁甲之术,却偏好西域波斯等地的星象数术,这林中的布局皆取自异域,异域奇术与咱们中原的奇门遁甲颇为不同,少有‘一步失足、万劫不复的险招,却能让人身陷其中,毫无规矩可循,因此便算是五行八卦的绝顶高手来此,也决计摸不到门路。”
雁凌峰对奇门遁甲本就一知半解,对异域奇术更是闻所未闻,不过得知是李掌门偏好之物,其中深奥玄妙,定然非同凡响,就此对李重生又添了一份敬重,与穆向楠并辔而行,只盼早一刻见到这位如雷贯耳的南剑神李重生。
第292章 高山仰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