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哲却看着那些选题，头都没有抬，只有平平毫无波澜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一共交给我四份选题。这是第一份。你自己写了一个鲜花快递APP的商业文案，但是这个商业模式存在明显的漏洞，”他修长的手指指着其中一段，“你设计的股权池非常不合理，后期团队会因此纷争不断，乃至初创团队彻底破裂，对公司来说，这是一种不可持续发展的模式。不过，这不算致命问题，最致命的是，作为一个编导，编导应该做的脚本策划在这里面完全缺失，却只有一份纯靠臆想出来的商业策划。”
颜小河还愣愣的维持着刚才戒备的姿势，听着他的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曲哲却没有等她的意思，径直又拖过来第二份文案，一一指着把这份文案的问题点出来，紧接着又拖过第三份文案，依然声音平静，眼睛定在文案上，没有看颜小河一眼。
颜小河终于慢慢反应了过来。
怎么回事？
他听了刚才她激烈的那些话之后，为什么是这种反应？
大脑运转了一会之后，刚才他的话终于进入她之前停滞了一会的大脑，她不愿意承认的发现，他说的竟然都是对的。
曲哲头也不抬，好像刚才所有的争执都没发生过，他只不过是正在认真的帮自己带的实习生看选题。他一个个冷静而又深入的分析她的选题中存在的问题，随着他的思路，颜小河不得不承认，她以为完美无瑕和更加完美无瑕的前后两个版本的四个选题，竟然都存在着致命的问题。
可是他的表情太过平静认真，颜小河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是好。
正无措间，曲哲却已经分析完了，把手里的四个选题摞成一摞，一边递还给她，一边淡淡说道：“如果你还有印象的话，可能还会记得之前你第一次交给我的时候，我问你有没有看过《BOSS驾到》的节目，有没有研究过节目定位和节奏，那就是你当时交出的选题的主要问题。不过你当时立刻侃侃而谈，而且表示自己还会根据自己的想法做出第二个版本，所以我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等你交上来第二个版本。但是你这个新的版本，不但没有丝毫改进，反而更加的偏离主题。身为编导，你要对电视节目负责，对观众负责。一个商业文案的策划，这不是你应该做的，是创业者自己的责任。《BOSS驾到》的宗旨，是要呈现创业的态度和精神。如果按照你的这个定位，那恐怕就是节目组编纂出一些创业模式，然后让参加节目的创业者来摆拍了。或许，这就是你思考改进后确认的节目定位？”
颜小河脑子完全是懵逼的，听到他这个问题，本能的摇摇头：“不是的，我不是这么想的。”
曲哲把文案递还给她，她却没有结，他轻轻看她一眼，她的样子显然已经方寸大乱。
曲哲也不强求，把文案轻轻一丢，扔在离她最近的办公桌边上：“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很遗憾，你交出的选题，正代表了这样的定位。”
颜小已经乱了。一方面，姜还是老的辣，他说的确实是对的，想到自己之前的嚣张叫嚣，她就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另一方面，她……本来不是找他摊牌自己不愿意接受潜规则的事情吗？现在他只口不提，是怎么个走向？
抓过他递到面前的文案，她无措的站在那里。
曲哲再次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和包，站在远离她身体数步之外的地方，明显跟她保持了距离，语气却很绅士，听不出喜怒：“至于你说的‘为艺术献身的问题，我想请问下，你是怎么得出来这个结论的？”
颜小河抓着文案，喏喏地说：“这个……我每次说完有男朋友的时候，你的表情都很奇怪。而且早上你给我送的花和早餐，写的那个‘你懂的，也……也应该挺明显的吧……”
曲哲一抬眉毛，一字一顿地问道：“我、送、你、的、早、餐、和、花？”
他正面提到这个问题，颜小河稍微找回了一点勇气，重重点头：“对，虽然没有署名，但是知道我来实习的地址和时间的本来就没有几个人，您给我的早餐又和您的早餐完全一样，很难让我不察觉出是您送的。”
曲哲垂下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到颜小河鼓足勇气要开口问的时候，他却又动了。
曲哲没有接话，只是点点头，示意她先走：“走吧，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什么！
颜小河如遭雷击。
都已经揭穿了，他为什么仍然是这个反应？现在是要怎样，已经撕破脸了，所以他干脆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就准备上手了吗？
她黑白分明的
第十一章 真相最是残酷[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