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将他整个人打量了一遍，才慢慢勾起和往常无二的笑容：
“二少啊。”
“这是……怎么回事啊？”
艾月满正在宿舍和人打电话，突然就电话那边的人出现在面前也是懵：“你召唤我了？”
白昭想了一下刚才的情况，将书拿在面前，轻声念了下书封上的字。
白光果然又亮起，只是明显感应到了已经有寿生草到位，马上消失了。
艾月满接过白昭递来的书，感情复杂：“这是机缘点。”
白昭扬眉：“机缘点？”
“我们寿生草曾经有过一个主神草，我们都是因为他而分化存在的，他在千年前……那次大战中轮回往生了，留下来三千个可以对寿生草许愿的入口，叫做机缘点。”艾月满将书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不出意外都是空白的：
“但那一般只会将请求呈给小界。”
“这怎么直接让我来了。”
一旁的不归轻轻笑了一声，居然带着点讽刺。在两人看过来的视线中闭上嘴，好像很礼貌的说：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你的表情可一点都不可惜啊！
白昭对召唤一说十分精通，除妖师除了用灵力锻造自己的身体外，另外一种途径就是将收服的妖怪当做式神，不归就是几年前白霖不知从哪里收来的妖怪，作为唯一一个能在外自由活动的式神。
他一直看不懂这个人，好像从没对什么上心，只是被白霖强迫着什么都做，他偶尔露出的力量不可小觑，就连白昭也不敢说自己一定能胜过不归，而曾经的白霖是怎么收服他的，至今是一个谜。
白昭问：“可惜什么？”
“二少可真是猴急，”不归道，“但都是些陈年往事了，您听那个干什么？”
白昭皱起眉：“说。”
“好，好。”不归没办法，摊开手，“说起来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就是曾经一个灵精和一个凡人互相爱慕，两个人为了世界和平一起努力，最后都死了。一个选择庇护子孙，一个选择散尽自己所有功力造福大地。然后过了一千年，留下子孙的那个在世间开枝散叶、受人敬仰，一个因为没留下踪迹，现在众人连提起的兴趣都没了。”
信息量太大，艾月满可以肯定那个“灵精”就是主神草，那么那个“凡人”是谁？……但不归突然提到……
白昭冷冰冰：“你是说祖师？”
“都是陈年往事，二少不至于用这点旧事找我这个活的久一点的妖怪麻烦吧？”
“而且祖师子孙满堂，少年时候的风流韵事也不失为……”不归伸手擦掉脸上被灵力划出的一点痕迹，“……一件雅事。”
白昭面无表情，俊朗的脸上一片冰冷：“辱白家先师，本可以治死罪，念在你多年的奉献下，这次饶了你。”
不归看着手上的一抹鲜红，抬头直视白昭：“谢谢二少。”
白昭：“滚。”
不归毫不拖泥带水，出去之后将门带上了，白昭背对着艾月满，被冒犯的愤怒在心中徘徊不去，但他更怕艾月满会露出什么眼神。
祖师和一个妖相爱？最后抛弃了妖，他和别人成家生子？
……太荒谬了，不管哪一点都荒谬。
但自己如此在意一个妖，在之前的他看来岂不是也是荒谬？
白昭的心像是被什么重重击中，什么想了很多遍的东西此时又全部跑了出来，他感到身后衣角被拉了拉，心尖一阵震颤，慢慢穿过身去。
艾月满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像是有些苦恼的歪着头：“不知道怎么安慰，心中的神有这样一个黑历史是挺头疼的，但都过去了，后人不该为前人欠下的债买单。我觉得你不用太在意的。”
这个人真的很认真啊，这陈年老事反应这么大干嘛，又不是他干的这没必要啊。
白昭看着他神色自然的脸，小心问：“你不在意？”
艾月满瞬间理解他的意思，直接一挥手：“他是一个很厉害的精怪，从洪荒初始就存在。喜欢上谁是主神草的选择，他一定是觉得是那个人的话，就算发生了什么都不会后悔才和他在一起的。”
“而白家祖师的选择虽然负了一个人，但从宏观上来说，他做出这样的选择，才有今天的白家。”
“你更是过了一千年才出生的，就算我替主神草不值，也根本怪不到你头上啊。”
白昭静静听着，不知为何他心中泛起一丝苦涩，淡淡的，像是羽毛轻拂，让人隐隐约约却又抓不住。艾月满的理解让他感动，不禁握住了艾月满的手，轻轻捏了捏。
“谢谢。”
艾月满露出小白牙，就在准备说话、而白昭准备放手的一瞬间，门又被推开了。
不归探头进来：“对了二少，文件……”
然后看到房间里手拉手的两人，他捂住眼睛转过头去：
“天啊，辣眼睛。”
第四十一章 过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