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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挣脱他人目光的时刻[2/2页]

芳菲与城 清扬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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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隔天楚慧闻约ktv唱歌,陶夭夭也在,林琅正郁闷着,便欣然赴约。
      进包厢时,陶夭夭正在嘶吼着,眼泪鼻涕齐飞,她正在唱:“为所有爱执着的痛,为所有恨执着的伤,我已分不清爱与恨,是否就这样。”
      别看陶夭夭现在像个怨妇,刚才楚慧闻在芳菲苑二期遇到她的时候,那可是一个女战士,她正在帮一个装修工吵架。听那意思是工人给业主家贴完地砖,业主找了个瑕疵不肯付尾款,那工人大叔就追着业主,眼看着业主上了车,大叔去拍车窗,陶夭夭看到的时候,那大叔已经被车窗夹着,拖行了几米。自从和前男友再次分手后,夭夭心情低落,一有空就到工地来看看,没有什么事可以安慰到她,只有坐着火箭上涨的房价能让她心里那个大窟窿慢慢弥合。她看到恃强凌弱,心里正义爆棚,当时侠肝义胆,挡在了那个业主车前,逼停了他的车子,并开始正义凛然地帮大叔骂架。上一次和前男友一家吵架,过后觉得没发挥好,心里一直憋着气,现在终于逮着机会,正好骂骂人,出出气。吵架也是个熟练工种,越吵越不怵,越吵嘴巴越利索的,这一次,陶夭夭有理有据,气势如虹,大获全胜,业主无奈,只好给工人付了钱,临走时还对大叔说:“你这女儿太厉害了,将来嫁不出去。”转头又骂陶夭夭“真是个麻迷”,“麻迷”是陕西方言,骂女人不讲道理,胡搅蛮缠。
      大叔道谢,陶夭夭一脸得意洋洋,楚慧闻在不远处冷眼旁观,有点感动,别看陶夭夭粗粝,就像一块其貌不扬的原石,可是她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啊!有这样一颗心的人,在这个城市里多珍贵啊!她走过去,调侃道:“麻迷女子!”
      陶夭夭转头见是她,笑了,不好意思地说:“宁愿做个麻迷,也不要做个任人欺负的软蛋。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看我。”
      聊起来才知道,陶夭夭又失恋加失业了。楚慧闻就约她去唱歌。
      林琅来了,陶夭夭的怨妇歌刚结束,另一首歌已经开始了,是那首《最炫民族风》,夭夭就拉着林琅一起唱。陶夭夭唱的是:“大大的窗户朝南开,漂亮的阳台是我最爱,周末就宅在家里发发呆,这样的生活我最期待;漂亮的衣服都没钱买,午饭也不敢加个菜,房奴的生活最呀最无奈,这样的选择实在太悲哀……”
      林琅不会唱,笑得肚子疼。
      说起来,陶夭夭失业的原因更是狗血。为了追单逼单,她和那位男家长多聊了几句,孩子的妈妈看到了,怒从心头起,骂了老公仍不解恨,跑到校区,当着一众家长的面,对着陶夭夭劈头盖脸一顿狂骂,那女人骂得最狠的一句话是:“骂你是狐狸精,那是侮辱了狐狸精。”陶夭夭当时就哭了。事后她也回想反省,自己到底那句话出格了,说错了?无非是给那盒感冒药提供了一句小小的售后服务,在逼单结束时,多说了一句“多喝热水”。她真冤啊!
      楚慧闻恨铁不成钢,怒斥:“你一点也不冤。作为课程顾问,你一开始努力的方向就是错的。”
      “哪儿错了?”
      “你想想,一个家里,管孩子吃喝拉撒和学习的,决策和掏钱的,是不是妈妈多一些,当然有些家庭是爸爸,所以你要目光锐利,在家长休息区多观察,多观察,用心观察,就能分析一二了,你应该在这家的妈妈身上使劲儿,懂吗?”
      被楚慧闻这么一训,陶夭夭哭得更大声了,她抢过话筒,把刚才那首歌又唱了一遍,那歌唱得荒腔走板,如同她南辕北辙的生活。
      其实谁没有烦恼呢?楚慧闻最近也不顺,她的几笔投资失利,几百万打了水漂,几只股票也跌了,别墅开始装修了,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家里老母亲病倒了,她拿了钱请哥嫂照顾,他们犹有怨言,最近接了两个高端海外团,她得亲自上阵,人一急,月事都不准了,来了一天,打个照面,又回去了,有时夜里醒来自己会忽然一个激灵,该不会真的要绝经了吧?
      林琅就给她讲那个猥琐的相亲对象。楚慧闻听得狂笑出声,听到精彩处,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哀自怜地说:“人家说得没错啊!长期不近男色皮肤就是会皮肤变差,你看,你看我。”
      林琅喝了点酒,凑近她,然后促狭地笑:“你皮肤很好啊!你有,你有那个。”
      “我倒是想有,可真没有,皮肤哪里好啊!这是化了妆,粉底液好。”
      “你说现在男人怎么回事?没有一点耐心,只惦记着下半身的事。”
      “那不是很正常吗?你不想吗?”
      “呃!”林琅迟疑了一下,矜持道:“想,可是……,难道说,离婚的女人,是不是脸上就写着我很孤独寂寞冷,就像一块蛋糕,一块肥肉,一个猎物,等着被猎杀,被享用,被吃干抹净?”
      “不会啊!”楚慧闻晃着酒杯,打量着林琅,由衷地赞美:“离婚的女人,这人设一听就让人怦然心动,有少妇的风韵,但已不是人妻,洒脱独立,魅力无穷。所以,离婚女人要做的,是摆脱男性那种审视的目光,不再被动地被挑剔,被选择,被围猎,亲,你也可以是猎手,”
      这是林琅从来没想过的观点,在她的成长里,她永远是被搭讪,被追求,被表白,被取悦的那一个,后来到了婚姻里,她也是被要求,被挑剔,被误解,被厌弃的那一个。也许一开始,就是错的。在这晚的灯光氤氲里,她离婚后的这些日子里,她开始思考一些以前从没思考过的问题。
      麦霸陶夭夭唱完一曲,坐下来和她们一起喝酒。唱歌嘶吼发泄不了她的情绪,她的情绪太汹涌了,有往日情感带来的痛苦,有眼下失业带来的焦虑,现在每天都用那套涨价的房子来聊以慰藉,抓住人就说:“哎你知道吗?我买那个房子,这个月又涨了一些,我长这么大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买了这个房子,房子不会辜负我。你们说,爱错了人,买对了房,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楚慧闻最会泼人冷水:“房子不会辜负你,你也不要辜负房子啊!别整天爱对了爱错了的,下个月的月供还有吗?”
      戳人就戳痛处,陶夭夭手抚胸口,作出心绞痛状,大呼:“啊!我要搞钱。”
      林琅和夭夭碰杯,笑说:“应该说,我想追求更有品质的生活。”
      “说我要搞钱比较俗,说想追求更有品质的生活就比较优雅。”楚慧闻说:“夭夭,来我公司上班吧?”
      陶夭夭从混乱的情绪中惊讶地张大嘴巴,不可置信,上次她说假话骗楚慧闻自己因她而辞退,她都没有松口,还一直借其他事阐明自己任人唯贤举贤避亲,摆明了是看不上陶夭夭,今晚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陶夭夭不可置信:“真的吗?”
      “欢迎你。”
      陶夭夭夸张地搂住了楚慧闻:“你真好,你这个平易近人,富而无骄的有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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