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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床上那点事[2/2页]

芳菲与城 清扬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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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听得一头雾水。
      原来,宝玉和女朋友为了省钱,平时就住在店里,后面搭了一个隔层当床,拉一个帘子当隔断,陶梅去了之后,就是包子店前半部分仅有的一点空地上打地铺,半夜里两个年轻人耐不住,做羞羞事,女朋友控制不住发出声音,吵醒了陶梅,她就使劲儿咳嗽,上面隔层就没声了。
      陶梅咬牙切齿地对女儿说:“现在这年轻人,没羞没臊,真没看出,这李月,平时看上去不吭不哈,半夜可是个歌唱家,那嗓子好着哩!”
      母亲这话听得夭夭脸红,又觉得好笑,绷着笑没说话。
      陶梅继续唠叨:“出来倒水,她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出来,奶罩都不穿,不知道害臊。让赶紧结婚算了。我说了宝玉几句,他还不乐意。”
      催婚又催到宝玉头上了,看来人人不能幸免,陶夭夭心理平衡了,为宝玉也为自己开脱:“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别操这个心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儿孙我享福。早知道我一个都不生。现在一个个都不省心,大麦不熟小麦熟,干的这叫什么事啊!”
      大麦自然是指陶夭夭了,矛头又指向了她,她连忙闭嘴,一句话也不敢接了,迅速上了床,面朝墙躺下。
      陶梅又冷不丁问了句:“你房子啥时装修好?好了就赶紧搬过去。”
      陶夭夭战战兢兢,深恐母亲要和她同住,就假装睡着了,还故意扯了一个小鼾,不料母亲不依不挠,用胳膊杵了杵她:“问你话呢?房子啥时装修好?咱们早点搬过去,我住西边那个房子。”
      问题没法回避了,夭夭只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说:“快了,还得散散味。但是,我想接奶奶来住。”
      “她才不来,她在村里住习惯了,住楼房里还不习惯呢!”
      “我会劝她的,我叫她来,她肯定愿意。”
      “来住几天也好,看看大城市,让她跟你住一屋,我受不了那个老人味。”
      “妈,你什么时候回去?”夭夭鼓起勇气问。
      陶梅这才听明白了,女儿并不欢迎她住,赶她走呢!刚刚在儿子那里生一肚子气,现在又被女儿嫌弃,她现在里外不是人,一时间悲从中来,忽地爬起来,指着陶夭夭怒斥:“你是不是不想让我住啊?你这个白眼狼,我白养你了。”
      下一秒想到自己并没有怎么养过女儿,自觉心虚,改口道:“我白生你了。”
      陶夭夭不得不坐起来,小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
      陶夭夭沉默。
      陶梅忽然哭了起来,呜呜咽咽:“我知道你没在我身边长大,跟我不亲,可是我也没办法,我有苦衷,我得去外面打工,挣你的生活费,每个月给你舅汇钱。”
      夭夭忍不住小声反驳:“你当我不知道,你经常拖好久才给,舅妈没少给我脸色,后来你结了婚,就干脆不管我了,要不是奶奶护着我,哪有我今天。”她想起过去受的那些委屈,也忍不住抽泣起来。
      “我一个女人,又没本事,又没文化,干的都是下苦的活儿,挣不了几个钱,我想给自己的女儿买一双好点的球鞋,都要攒好久钱。”
      戳人戳心,这双球鞋的事,夭夭也记得,她记得收到那双鞋后,激动得一晚上睡不着,可是妈按照她一年前的尺寸买的鞋,一年后的她费了好大劲儿才把脚塞进去,她穿着那双不合脚的鞋,满学校跑,暗戳戳地炫耀,晚上回来,两只脚都磨出了水泡。想到这双鞋,铁石心肠也变得柔软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让你住,我奶奶也来住,都住。”女儿给陶梅吃了一颗定心丸,陶梅用手抹了抹眼泪,不哭了。
      林琅回到母亲这边。母亲和女儿都睡了。白天托母亲帮她接一下雅雅,母亲还颇有微词,说耽误了她的合唱课,下不为例。母亲好像变了。
      听见响动,母亲披衣出来了,闻到林琅还未散去的酒气,问:“怎么喝酒了?”
      “庆祝一下。”林琅酒精上脑,刺激着中枢神经,依然难掩喜悦。
      “庆祝什么?”
      “我没说吗?哦!还没对你说。我找到合适的喜欢的工作了,下周一上班,开心,和几个朋友喝了几杯。”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别担心,是几个女朋友。”
      “我担什么心,是男朋友更好。”
      林琅一怔,和母亲对视,两人都笑了。
      “好好做,妈知道你行的。”母亲给她倒了一杯水。
      喝了水,她去看了看雅雅,母亲不让她吵醒孩子,她就到另外一个屋去睡了。
      陌生的房间和床铺,令她睡意全无,这楼似乎隔音也不太好,隐隐传来楼上或邻居做“运动”的奇怪声响,时而是高歌猛进,时而是低吟浅唱,恬不知耻,真叫人脸红。林琅翻了个身,用卫生纸把耳朵捂上,还是能听到,那个女人很会叫,最后一声,像一把弓拉满了,弓弦绷紧了,一张一弛,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来,像是从身体深处,从腹腔,从盆腔发出的一声哀叹。酣畅淋漓,如泣如诉。
      她忍不住抚了抚自己的肩头,手臂,腰腹,她抚摸过的肌肤肌肤如同干燥的河床,需要一场雨,需要春天的河水浇灌,春水流经龟裂的河床,尘土能飞扬起来,激起千层浪,最后,那浪花归于平静,融入大海。

第二十三章 床上那点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