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宁兮自然默认是承认了与乔伊之间的关系,心还是不由得落了下去,想问又不敢问,只抬着一双有些低落,有些难过,有些悲悯,还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看着他。
顾廷渊见状,便猜到她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不无无奈地叹了口气,“比起乔伊,你更想问我那个孩子的事情,是吗?”
宁兮抿抿唇,没说话。
“我知道你早就想问了,也以为你应该藏不住心事,熬不住几天就会问出口,没想到你还是忍了这么久。”顾廷渊说。
宁兮听闻不觉皱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知道她心里有疑惑,却不肯主动解释,一股怒气不由得窜升而起,又念及处境,忍住了,克制着问:“那你现在还不打算说明一下吗?”
顾廷渊微顿,道:“乔伊确实是滕爵的初恋女友,我和她之所以会认识,是因为滕誉。”
滕爵与滕誉同父异母,父亲早在滕爵母亲怀孕时就认识了滕誉的母亲,却碍着夫妻情分,始终没有提出离婚,终于到了滕爵成年的年纪,张开了口。
滕爵自小以来认为父母是外人所看到的模范夫妻,哪会想到某天两人决裂,刚成年的年纪,难免自以为是,自认为看破了红尘,所谓的爱情都是假象,更在一气之下,决心不接受父亲给的任何恩惠,发誓要外出靠自己闯出一片天。
可与之同龄的乔伊并不这么认为,几番劝诫无果之后,乔伊索性放弃,任由他破罐破摔,而自己选择了到北城来找顾廷渊。
顾廷渊有成年人的思量与老成,与滕爵形成鲜明对比,在那样的关键时期,更容易让乔伊青睐。
可当乔伊来到北城,见过顾廷渊之后,又认识了顾廷渊的二哥,也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莫著潜,更是呗莫著潜所表现出来的内敛沉稳所吸引。
乔伊是外籍女子,不过是自小在海城长大,说着国语,可脑子里装的仍是西方的思想。
滕爵不肯回头,渴望爱情的她很快就找到了新的寄托,庆幸的是,莫著潜对她亦算一见钟情。
就这样,两人通过顾廷渊相识,并相爱,可惜除了顾廷渊,再无任何人知道,即便是滕誉,也只以为乔伊通过他找到了顾廷渊,之后便是和顾廷渊在一起。
可以说滕爵恨了这么多年,其实恨错了对象。
而顾廷渊不愿解释,是因为心中始终存有对莫著潜的愧疚,如果能为他承担一些,不管是好是坏,称赞或诋毁,都无所谓,也许这样,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所以那个孩子,知道的人都以为是他的,他也不屑于解释。
更何况,乔伊本就患有抑郁症,与病魔抗争多年好不容易取得了成效,却又决定要为莫著潜留下一点儿骨血,好不容易成功受孕,怀胎十月生下孩子,产后抑郁症找上门。
这一次,旧账新债一起翻算,她终于是没能扛过去,备受病魔折磨之后,绝望地选择了自杀。
彼时,孩子刚出生不足半岁。
细细算来,那孩子到了今日也不过是三岁的幼小年龄。
宁兮听懂了大概,这简单的算术题却不会算了。
顾廷渊成年的年纪,父母兄长接连去世,那时他十八岁,而乔伊和莫著潜早就认识,那孩子怎么可能到了现在才三岁左右?
如果她没记错,当初顾廷渊把她从滕爵那儿带出来,在日本跟她解释乔伊相关的话,也说明了乔伊患有抑郁症长达八年之久,终于熬不住自杀,自杀时间是两年前。
这样算的话,那孩子是在莫著潜去世后怀上的?
宁兮疑惑地看向顾廷渊,始终没有开口询问,既然顾廷渊决定和盘托出,那她就听着,听他如何把事情说清楚。
顾廷渊继续说道:“莫家是一个极其看重子孙的家族,早在莫家发家之初,就立下了不为外道的规矩。”
莫家有自己的基因库。
所有成年男子,都要在基因库里存放一份属于自己的基因。
莫著潜的去世对乔伊打击何其大,起初她也以为是顾廷渊害死了莫著潜,对顾廷渊怀恨在心,却又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谁让两边都是自己在意的人?
后来,顾廷渊找到了证据,证实是莫顺凌一家子所为,虽然最后到了老爷子那里证据被破坏,可乔伊是事先见到过证据的。
如此一来,她更加恨,恨自己明知凶手是谁,依然无力为莫著潜做些什么,深深的自责与恨交织折磨,终于患上了抑郁症。
待六年的抗争取得了成效,她深知健康不易,不想留下任何遗憾,便一再请求顾廷渊帮助,她要为莫著潜生个孩子。
如果不是乔伊提及,就连顾廷渊都要忘了莫家的基因库。
顾廷渊最初千万般拒绝,甚至站在莫著潜的角度,要乔伊为自己而活,如果莫著潜天上有灵,能看到活在人世的她,又怎么会忍心让她做这样的事?
一旦生了孩子,意味着她失去了太多未来的可能。
可乔伊坚持,甚至为此下跪,以命威胁。
顾廷渊终究是熬不过她,答应想办法取得莫著潜的基因,之后便让能在莫家自由出入,取得莫老爷子极度信任的莫雷去做那件事。
莫雷其实是莫江的儿子,莫江是老爷子身边的红人,顺带的,莫老爷子也信任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第177章 十年前的秘密(3)[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