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母妃！”
完颜锋拎着他衣领的手渐渐松开，对于完颜泓烈的话半信半疑。
他明明记得，当初是王后的母族替他平了叛军，怎么会是……
“我母妃才是涂欢氏族未来的首领，王后只是她的妹妹而已！出嫁之前，王后跪在我母妃面前哭求，她心软才和王后互换了身份！你以为就凭王后在涂欢一族里不受待见的样子，能帮你平叛？”
涂欢两姐妹出嫁的时候，完颜锋确实没有深究她们的身世，只知道一个是未来首领，而另一个只是陪嫁……
“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母妃的手札。”完颜泓烈缓缓推开完颜锋，捂着腹部走向主位，从后面的牌位座下抽出了一本东西，看起来薄薄的，又破又烂，“这东西以前就放在母妃床头，你到母妃寝宫的时候，怕是连看都懒得看吧？”
看着完颜泓烈递过来的手札，完颜锋此时竟没有勇气接过来。
他说的没错，除了刚成婚后待在她的房间，自完颜泓烈出生之后，就再也没有踏足过，一直到被王后诬陷贬到水牢。
可是，那一本手札又能说明什么？
人已经死了，就算是知道了真相又能怎么样？难道要因为这个就杀掉王后从而得罪涂欢氏族？
完颜锋不是个傻子，不会因为一个有感情的女人就放弃最重要的东西，更何况，现在是和大宛对峙最重要的时候，若是出了纰漏，将会是致命的。
“我会将她厚葬，只是……”
“冥顽不灵。”
完颜泓烈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完颜锋的反应，他拿出手札，不过就是抱着最后一点期许，可是结果依旧让人失望，“既然如此，那你让王后帮你便是，我无能为力。当然，你尽可以杀了我，我死之后，巨狼军将会群龙无首，成为一群野狼，到时候，你倾尽所有驯养的王牌将会不复存在。”
他拿着手札，又重新将它放回原处，忍不住轻咳两声，又吐出一口血，“父王，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父王。今日之后，我不再是你的儿子，你也不是我的父亲，你生我的恩情我早就已经报了，剩下的，算是这么多年的情分”
“混账！”
完颜锋扬起手，一个耳光还没打在完颜泓烈脸上，便被他伸手抓住，那双棕色的眼睛里冷漠的仿佛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从前，完颜泓烈也曾将这个父亲当做自己的信仰和追寻的方向，可是渐渐的，自己的那一心崇拜被磨灭的干干净净，最后变成了憎恨。
“你想造反吗？”完颜锋想要将手抽出来，可是完颜泓烈使了力气，将他的手抓的更紧，几乎可以听到骨头摩擦的声音。
“你终究是不明事理，一心守着你的王位。”
完颜泓烈突然甩开他的手，扶着腹部，脚步蹒跚的朝着门外走去，“以后你不必再派人来了，我再不会帮你驱使巨狼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最后一个字话音落下的瞬间，完颜泓烈的一只脚已经踏出门外。站在大堂里的完颜锋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心里竟莫名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可是他眯了眯眼睛，又恢复成往日的模样，看着完颜泓烈的背影，渐起杀心。
第一百七十章 断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