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们都小点声,安安静静看东西便是,哪来这么多话?”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声音虽然小,但是在这空旷的墓室里的回音却不小,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的落入凤城的耳朵里。
他对这场赌局已经赢得势在必得,抬起头,看向穆苏,他的眼睛弯出一抹笑。
而穆苏并没有什么反应,她依旧是静静的站在原地,听那群大臣叽叽喳喳个不停。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要如何才能扳回这一局。
“大人们都看清楚了吗?”
突然,穆苏毫无征兆的开口,她抬脚走到那份遗诏前,看过石台前的每一个人,淡淡说道:“若是看清楚了,就请说出你们的见解,亦或是猜测。”
她的话音一落,那群大臣又立刻窃窃私语起来,不过这次,只是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他们便停了下来。
“凰将军,这份遗诏在老夫看来确实是没有任何问题。”
“是啊凰将军,上面确实是先皇的笔迹,而且没有任何不妥之言。”
“是吗?”穆苏看着那两个忙着巴结凤城的出头鸟笑了笑,唇角的不屑显而易见,“二位就这么笃定?”
“没错!遗诏没有问题。”
面对穆苏的反问,那两个人依旧坚持自己的说法,虽然有些不确定,但是他们的认知里却肯定凤城能够扳过这个小女娃娃。
下一刻,穆苏上前一步拿起那份遗诏,在空中抖了抖,上面的红色立刻变成飞粉,在空中呛得人直咳嗽。
就在此时,有几个眼尖的人立刻注意到了遗诏上的不同,就在“凤择梧”三个字上,上面的朱砂不翼而飞,只留下淡淡的字迹,但是很明显,那上面原先写着的,并不是“凤择梧”。
看着遗诏突然变了样子,凤城也没有想到,他的余光无意间瞥见跟着进来的凤择梧时,他立刻明白了一切。
他机关算尽,没想到,到最后竟还是折在自己的女儿手里。
“凤丞相,你不说一说这是怎么回事?”
重彦走到穆苏的身边,拿过她手中的遗诏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那上面淡淡的字迹写着的正是“穆苏”,也就是说,赫连喻原本的意思,就是打算让重彦立穆苏为后,而不是凤择梧。
因为当年发生的不少事,加上重彦查到的一些东西,他渐渐对凤城起了疑心,不过,毕竟是跟随自己多年的亲臣,将窗户纸捅破大家谁都难看。
但是为了保险,赫连喻再三斟酌还是在遗诏上写上了穆苏的名字,可他防来防去,还是没都能躲过凤城这一关,而那份遗诏,也落入了凤城手里。
“太上皇这是何意?我不明白。不能单凭着几个字就认定是臣动的手脚,这对臣不公平。”
“但是这份遗诏从孤登基那日到现在,可都一直放在父皇墓室的,你总不能说有人偷进墓室里做了手脚吧?”
重彦一句话,把凤城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
皇陵是禁地,除了祭祀,平常时候连皇帝都不能擅自进去,因为担心怕扰了祖宗的安静,最重要的是,就算每一年祭祀君臣来此,也不会有人有机会动手脚,不仅仅是因为见不到赫连喻的龙棺,最重要的是,想要打开龙棺十分费力,一定会惊动看守人。
凤城原本的自信一瞬间尽数消失,他看向这墓室里的每一个人,仿佛每一个人看着他的目光都带着质疑。
他将视线转移到凤择梧身上,而凤择梧却独自一人站在一旁,看都没有看他。
“凤丞相,你怎么说?”
重彦依旧步步紧逼,让凤城忍不住后退,一直退到无路可退的时候,他才停在石壁角落,握紧了手掌。
“这朱砂时间久远,飞粉也是应该的,太上皇仅仅因为这个便偏袒凰将军,也太让人心寒了……”
“你错了凤城,”凤城的话还没有说完,穆苏就先一步打断他,“朱砂不管过多久都不会褪色,除非遇上水。而沾过水的纸用朱砂不易上色,你为了掩人耳目,就只好用了和朱砂颜色相同的胭脂,那时候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这份遗诏,在五年之后还会被打开,所以你有恃无恐。”
被一点点解开面具的凤城再也找不到说辞去掩盖事实,那一脸的狠意也不再隐藏。他的手缓缓伸到背后,握住了为以防不测而准备的匕首。
在所有人都还沉浸在重彦与穆苏方才那一番话中的时候,他迅速拉过离他最近且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赫连拓,将匕首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让我出去!否则,我现在就让你赫连家的龙椅再次易主!”
第一百九十九章 面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