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四年,腊月初十。
陈州罢免十数官员在历史的洪流里未能激起一朵小小的浪花,却是无人知道,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便像是蝴蝶翅膀一般引起地球另一边的海啸巨变。
二十四年接近尾声之际,看起平淡无奇,仔细推敲却也有改变历史车轮际遇可寻。
当初明朝初立,朱元璋以应天、开封为南京、北京,以临濠为中都,监察御史胡子祺上书,以为“据百二河山之险,可以耸诸侯之望,举天下形胜所在,莫如关中。”
朱元璋为之心动,但不形言表,且命太子朱标巡抚关中。
他告谕道:“天下山川,惟秦中号为险固,向命汝弟分封其地,已十余年,汝可一游,以省观风俗,慰劳秦民。”
太子返京之后,绘制《陕西地图》进献,使圣心大悦。
可喜悦的心情并没有延续多久,便迎来了一场足以击垮朱元璋的悲苦之伤。
此作后话,且道眼下,沈繁刻意来找许淮,以锦上添花要求许淮同其合作。
许淮抿唇,玉雕的展示方法的确高调了些,可事实上,这也正是许淮暗暗下了心思的决定。
周阜一心想要借玉雕重振夜幽灵之旗鼓,这第一步便是将今上扣给玉雕的奢靡帽子摘下去,就算无法摘掉也要借助某一件大事重回人们的视野。
周阜的计划一直停在许淮的君庭会上小规模的去推广,可许淮一举接下冬至大宴的策划,并说服周阜,让其在大宴游行上展示玉雕。
实际许淮想的便是如此高调定然会让那些想要玉雕的人有所忌惮,由此既达成了帮周阜推广玉雕的目的,也掐断了玉雕的销路。
周阜忽略了的事情,却被沈繁看了出来。
沈繁虽未点破,却依然使许淮惊觉。
他静静看着沈繁,便听沈繁继续说:“我沈氏一门虽已式微,可若能得此良机,复起之时便在眼前。”
许淮微微蹙了眉:“你沈氏一门的复起,与我何干。”
沈繁笑道:“许兄此言差矣,正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古人言语,总是不假的。”
“你的意思是,我若不帮你,便是坐地成仇人?”
沈繁面上笑得更加坦荡:“这天长日久,天大地大,就此别过日后是否相遇也未可知。”
言下之意便是,日后若是遇见,便也只能是敌人了。
许淮看着沈繁,眼中眸光闪闪:“你这是威胁我?”
沈繁道:“你若是做此解,便也是了。”
许淮忽然笑起来,笑了好一阵,才起身往外走。
沈繁坐在原地,却未回头,直到许淮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沈繁捏着那品茗杯的手指才陡然握紧,使得指尖森森泛了白。
许淮走到厅中,元峭从旁边走了过来,朝着方才他出来的包厢望了一眼,压低声音问许淮:“是敌是友?”
许淮也朝着那边瞥了一眼:“不好说。”
往外走着又与元峭说道:“本是要与你说一说上次那事的,今日看来是不方便了,改日我带好茶再来。”
辞了元峭离开,许淮便往香语和娣鸪所住的小楼而去。<
第353章 坐地成仇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