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病态的眼中带着极致的偏执,那炽热的情愫像是要将人融化。
云城地势偏高,五六月份的夜,大致上还是有些凉意的。
皎月高挂,那零碎的银辉像一层透明的流沙,悄悄的洒在屋子的中央,桌上的白烛早已经化成一滩凝固的白渍。
唯有那雕刻着暗纹的香炉里冒出缕缕烟絮。
她的睡眠质量不是很好,半夜容易惊醒,尽管过了十几年,这些细枝末节他总是记得,而且关于她所有的习惯,小动作以及喜好,他也总是刻在心里,牢牢记住。
记住她的睡眠浅,所以每天晚上他都会在她睡前点一支安神香。
记住她不喜欢生姜的味道,所以他每次饭前都要嘱咐厨房不要放生姜。
也记住了她喜欢看话本子,所以他为她准备了所有市面上能买到的,包括买不到的话本。
知道她喜欢听戏,所以他寻遍了各地,找到了一支戏唱的最好的班子。
知道她喜欢梅花,所以他又在新的府中院子里种了一片梅树,就等在冬季的时候,为了能讨她一笑。
也知道她喜欢安静,所以他买了一处庄子,那里宁静,有山有水,而且还藏了他要送给阿酒的宝藏,阿酒肯定会喜欢的。
他总是幻想着,幻想着阿酒看到那些他精心为她准备的东西,脸上是如何洋溢着巧笑如嫣的笑意,那柔和而又娇俏的声音里是如何充满了喜悦。
可是,他千盼万盼,望眼欲穿,在这寸阴若岁里,迟迟等不到她。
阿酒何时来啊,或许在某个不经意他睡醒的早晨,她温柔的敲开他的房门,用娇娇的声音说“懒虫,该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了。”
又或者在回家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她慵懒的躺在躺椅上,在那棵海棠树下津津有味的看着话本子,看到他回来,眼里满是笑意,她向他招招手,用柔软的声音说着“你回来啦。”
他总觉得身边处处有她的影子,可是又处处不见她的踪迹。
他不知道阿酒什么时候回来,只知道他的痴望延续了十几年。
他在这漫漫窒息的痛苦里,望不到边际。
所幸上天垂怜,终于在他翘首以盼中把人再次送到了他的身边。这一次,他一定守好自己的宝贝!
方至天晓,整夜坐在床边的那人替女子掖了掖被角,才动了动身子。
他轻柔小心的吻了她的额头,又摸了摸她因为熟睡而泛着红晕的脸蛋,这才万般不舍的从房里出去。
天色破晓,朝阳渐渐穿破厚重的云层,向人间撒下第一抹辉光,此时,外面喧闹的叫卖声已经络绎不绝了。
秦汝酒翻了个身,觉得自己睡不着了,盯着床顶的纱幔发着呆,直到门被敲响,这才伸了个懒腰,艰难的爬下床。
以为是颜亦舒,她用刚睡醒软软还略带一点奶音说道,“等一下。”
走到门前,瞬觉不对,她昨晚是锁了门的啊,算了,应该是记错了。
秦摇了摇头,没作多想开了门。
她打了个哈欠,眼里的水雾还未来得及散去便睁大了眼睛,而门外赫然站的着,正是某个不要脸的人。
不等她开口,沈翊川就进了屋,顺手带上了门。
“阿酒,早上好,昨晚睡的可好?”他柔声说道。
“嗯,早上好,你起来的好早。”
秦汝酒眨了眨眼,那因为打哈欠的水汽从眼眶里溢出来,更显她水盈盈潋滟的眸子多了几分无辜娇柔。
看的沈翊川
第62 章 床边坐了一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