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的乔以汀坐在位置上,二十分钟过去了,一道习题也没看进去。
许恒以为她在为铅球的事情难过,安慰道,“没什么,我们班其项目成绩还可以。”
乔以汀微微点头,看向窗外。
有风掠过,浅蓝色的窗帘外露出一片霞光,下一秒男生冰凉的目光出现在一片金色的余晖里。
乔以汀还来不及反应,关立景和席晏一起走进教室,路过她身边时,黑着一张脸。
所有的运动项目接近尾声,陆续有同学走进教室来。
乔以汀退出教室的时候,耿溪刚比赛完蛙跳,得了第一名的她兴奋的向乔以汀展示战利品,结果却被她直接忽略掉。
“你干嘛去?”
乔以汀头也不回,说了句,一会就回来,然后消失在楼梯口。
罗瞿听说了周施和六班起冲突的事情,赶来医务室,训走了关立景和席晏,又逮着周施训斥一顿,刚走。
乔以汀走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他背影,吓得她立马躲起来。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乔以汀才敢走出来,却听见医务室里传来一声闷哼,随后有玻璃瓶子碰撞在一起的杂响声。
她顿了顿,走到门口。
周施站在医用推车前伸着手臂,左手拽着一头绷带,低头咬住另一头的绷带往手臂上缠绕成结。
“不帮个忙?”他松开紧咬的嘴,冲门口傻站着的乔以汀抬下颌。
乔以汀这才走过去拿起剪刀帮他剪去多余的绷带,余光瞥见一边铁盒子里成团的药棉和血水,瞳孔一缩,忙收回视线。
周施不动声色地拿起一旁的病历本压在上面,轻描淡写地问,“你怎么过来了?”
乔以汀默了下,低头说,“路过。”
周施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空气静默一瞬。
乔以汀有些不自在的四处看了下,问,“校医呢。”
刚才怎么是他自己在包扎伤口。
周施淡淡说,“出去了吧,不知道。”
乔以汀垂下眼,看了下他手臂上已经绑好的绷带,准备离开。
周施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语气渗出凉意,“有人欺负你,不知道反抗吗?”
乔以汀抬头看他一眼,又垂下眸子,抽出手,转身要走。
她刚转过身,后面一声钝响,乔以汀猛然回头,看见周施捂着胳膊半蹲在地上,鲜血透过白色的绷带渐渐染红半截手臂。
汗珠从他额间滑过,他一脚蹬开推车,抿了抿苍白的嘴唇,笑看着乔以汀。
“又流血了。”
乔以汀心口一紧,连忙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我去找校医。”
绷带上的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白色的病历本上,腥红得刺眼。
周施毫无感觉似的盯着她,脸上甚至还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
“罗瞿说校医不在学校。”
乔以汀蹙起眉来,“那怎么办。”
周施与她对视几秒,看清她眼底呼之欲出的紧张。
“你帮我重新包扎一下吧。”他说。
乔以汀看了看他,最终还是压着心底的不安,拉过他的手臂,解开绷带,止血换纱布。
纱布下血红一片,乔以汀手上的动作已经很轻,消毒的时候,药棉落下,周施还是没忍住闷哼一声。
“疼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她的神情很专注很认真,一双眼睛像是住着萤火虫,扑闪扑闪的,细看两眼就能轻松吸引别人的目光。
周施一时恍了神,直到她又问了一遍,“很疼?”
周施下意识摇头后,又点头。
乔以汀不知他心里的百转千回,轻声说,“我轻一点,你忍下。”
他嗯了一声,微微垂下头,发梢堪堪遮住眉骨,上下嘴唇轻轻一碰,乔猫猫,原来你也会对我这么温柔啊。
乔以汀小心翼翼的缠好纱布,周施站起来举起手臂,仔细打量。
动作幅度有点大,被乔以汀抓住,“小心点,等下又要流血。”
周施脸上笑意不减,凑近她耳边,小声说,“你心疼?”
乔以汀脸一红,瞪他一眼,“流氓啊你。”
周施摸了摸鼻尖,也不生气,倒是语气忽然正经起来,“说实话,我觉得还挺值的。”
“什么?”乔以汀看他一眼。
周施左手摸了摸白色的绷带,说,“没什么,回去吧。”
两人一起往教室走。
天边的橙红色晚霞像是揉碎的橘子肉平铺在长空深处,晚风吹过少年的衣角转眼又消失不见。
走廊上围聚着很多女生,他们走过来的时候,那些女生的目光都投过来。
乔以汀觉得被这么多人围观很局促,这些都是拜她身边的周施所赐,她下意识加快了步伐。
谁知,周施不甘落后,立马跟上来。
“等我一下,乔猫猫。”他倒是一点也不在意那些目光,“走那么快干嘛,体恤下病号呗。
乔以汀又恢复了冷漠,“你伤的是胳膊又不是腿。”
周施嘴贫,“你成绩那么好,不知道走路讲究四肢协调?”
乔以汀不想理他了,这四周火辣辣的目光,快要灼伤她,第一次觉得医务室到教室的距离这么远。
终于走过拐角,乔以汀慢下来,刚才走得太快导致她的呼吸都重了几许。
路过六班时,她还是不由得想起那场篮球赛。
“我们班的篮球赛资格被取消了。”
周施有些惊讶,“乔猫猫什么时候你的集体荣誉感这么强了?”
“就因为你动手跟六班的人打了架。”她小声说。
周施轻哼一声,“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揍他。”
乔以汀闻言,抬头白他一眼,“为什么?”
周施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看她一眼,最后又咽了回去。
然而,乔以汀却说,“周施,我不需要你为我出头。”
周围一片嘈杂中,这句话尤为清晰,周施静静地望着乔以汀,他说,“我就是看不惯别人欺负你。”
乔以汀深吸一口气,“他说两句,我不在意。”
“凭什么不在意。”他冷着语气问,“你明明很生气。”
乔以汀咬唇,一时无言。
这是她早已习惯了十七年的生活模式,不惹麻烦,安安静静的待着属于自己的一隅天地,不给已经为生活辛劳不已的母亲再添事端,什么事情她都可以忍耐。
周施怔怔地看着她垂下的眼睛,好半天才说,“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
他还说,乔以汀有人欺负你就反抗,要做自己。
乔以汀沉默之后,落荒而逃,周施一步不离的跟着她。
这样一出“你追我赶
第8章 你心疼?[1/2页]